江逾白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滚烫的掌心恰好托住下滑的腰,不由分说将人捞进怀里。于是两个人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衣料紧紧地贴在一起。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像是揣了只躁动不停的兔子,又像是燎原的火花,摧枯拉朽般烧断了江逾白的思绪。
他本能地抵着沈璧的肩膀推拒,沈璧的双臂却收得更紧,浅淡的花草香无孔不入地入侵他的每一寸呼吸。
他如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不知何时就会被漆黑的海面吞没。
他睁着空茫的眼,看了许久,才看清那是沈璧的眼睛,黑沉沉的瞳孔深不见底,却倒映出他泛红迷离的眼。
“师兄。”沈璧与他额头相抵,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垂落的发丝缱绻地勾缠在一起。
江逾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沈璧的指腹轻轻抚弄,但他被沈璧箍在这方寸之地,只能靠微弱地喘息换取一些气力——沈璧的唇依旧在他的唇畔流连,每一次的呼吸仿佛都是一次暧昧的交缠——江逾白闭了闭眼,后知后觉沈璧方才贴着他的唇在唤他师兄。
荒谬,他们现在哪像是师兄弟会做的事?
他江逾白自诩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谁家的师兄会被师弟锁在怀里这般狎弄!
江逾白推了推沈璧,“放开我”三个字还未出口,齿关便被沈璧趁机撬开,他死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终究被攻破。
沈璧吻得很深,舌尖细细描摹过江逾白口中每一处,近乎贪婪地掠夺着每一丝呼吸,似是要将江逾白吞吃入腹。
江逾白避之不及,舌尖被沈璧的舌蛮横地缠住,抗拒的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声欲拒还迎的喘息。满溢的津液从嘴角淌下,被人温柔地擦去。但他已无暇顾及这些,那声无心的喘息似乎更加鼓动了沈璧,他的舌根被吮吸得发麻,就连灵魂都在随之战栗。
欲望的海暗潮涌动,即将吞噬最后一线清明。
直到江逾白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小腹。
炽烈的情热被一股彻骨的冷意兜头浇灭,江逾白的瞳孔渐渐聚焦。回过神时,沈璧已经被他推至一旁。
沈璧不疾不徐地擦去唇边的血迹,回头看向站在一线天光中的江逾白。
他的师兄依旧站得笔直,哪怕他束得齐整的发在方才那场意乱情迷中变得凌乱,几缕发丝杂乱无章地贴在发红的脸颊上,漂亮的眼睛泛着微醺的桃色,眼中又惊又怒,却又自带几分不自知的娇嗔。
薄唇被亲得又红又肿,昭示着方才遭受过怎样淫靡的玩弄。
他想像平日里的沈璧一般对江逾白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却不经意扯动了嘴角的伤口,那是江逾白刚才为了挣脱他咬的。
他毫不怀疑地确定了一个事实,江逾白不会换气,更不会接吻。
沈璧轻轻地笑了,目光坦荡地与江逾白对视,眼中暗影浮动,欲望未褪。
他用最为温和的语调再次重复了那句话:“师兄现在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