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边应该是卓越的人吧。
她虽然不会过多询问饶新夏的工作,该知道的事情,终归还是清楚的。
而‘卓越集团’,实话说,是她不太想提及的名词。
“如卓总所言,项目将按计划推进,因任何原因导致的结果未达预期,我会承担所有的后果。同时,本年度BS的收益率不会低于过往三年平均。这样的答复,各位董事可以满意么?”
眉睫微微垂下,贝阮挂好了外套,只穿着贴身的速干衣进卧室。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能看到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山景轮廓。
贝阮赤脚走到窗边。
黑夜为玻璃添上底色,人影绰绰,那抹凝重的神情,在这黑镜前一览无余。
她中午的感觉没有错,那时已流露出焦虑情绪的人,即使在用沉着冷静的声音说着话,身体中的躁郁却像是幽暗的火焰,滋滋作响,炙烤煎熬着她的心。
毫无疑问,饶新夏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
合上电脑,几乎开了一下午会的人低下头,撑在桌面,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胃里有些恶心,明显是压力影响情绪,误伤了这敏感的器官。
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桌面木纹看了一会,她意识到,贝阮从进房间后就没有出来。
卧室门开着,里面没有传来水声,也没有亮光透出来。
贝阮在里面做什么?
揉揉自己的脸,她想要先调整好状态,再进去见那个人。
但却发现,心里那股焦躁愈演愈烈。
刚刚的会议带给她的负面情绪,的确没有那么容易消解。
更让她完全无法放松下来的,是为了获得董事会支持,而主动提出的承诺。
这种一垒高过一垒的沉重,堆聚在摇摇欲坠的心尖上,晃动着,让她必须一刻也不能松懈地,维持好微妙的平衡。
无法缓解的精神压力,远比□□上的疲劳更折磨人。
何况,这几个月来,她几乎没有得到过信息素的安抚,全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
但抑制剂只能压制发情,并不能真正让腺体得到满足。
那些出于某些原因,必须长期使用抑制剂的人,需要严格遵循科学的剂量,并且通过其他方式来疏导信息素,才可能撑过后期不断加重的症状。
否则,情热只会如山洪爆发,直到冲垮所有的堤坝,流向它该去的去处。
她目前的抑制剂用量,还远远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但她还有比发情期,更需要贝阮的时候。
过去那些年,她从未否认过,自己能有如今的成就,是因为贝阮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那些让她心惊胆战的时刻,极度恐慌的事件,无法入睡压力,和无数次的情绪低落与爆发,都是在贝阮的安抚中度过的。
她需要贝阮,就像需要空气一样自然。
可如今这令人窒息的境况,她却必须得自己熬过去。
轻敲两下房门。
“不去洗澡么?”饶新夏在卧室门前问道。
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静静站在窗前。
卷曲的乌发散落在背上,像一株繁茂的枝叶滋生蔓延开来,散发着引人深入的诱人气息。
窗前的人转身向她走来。
喉骨不自觉动了下。
就着室外透进来的光线,她能看清贝阮美好的身体曲线。
不,她根本不用看。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些玲珑有致的起伏,触摸上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燃着幽暗火焰的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凝住。
在开会前,她吃了抑制剂。
比昨晚稍早,但很有必要。
其实此刻的胃疼和头晕,也有一定概率是因为抑制剂的副作用。
但很显然,比起抑制剂的药效,这点负面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于,她也许正需要。
疼痛让人清醒,于眼下而言,是好事。
“公司最近很忙?”
那道红唇轻启,声线耐着几丝分明的妩媚。
以为贝阮是不满于她这些天一直待在房间里,饶新夏解释道:“嗯,临时有一些比较急的事情需要处理,后面几天会好很多。”
“你需要去找一下母亲么?”
黑暗中,瞳眸闪了闪,饶新夏轻柔地笑了下:“没事,不用在意。”
眼前的人抬手触上了她的唇角,饶新夏没有躲开。
“那你需要我么?”
喉头再次,艰难地咽了下。
心里似是难以自制的欲念在疯长,急切地想要穿透她的躯体,向眼前之人提出无形的渴望。
但好在,她服用了抑制剂。
抑制等级为4,针对她的情况十分强效的品类。
所以此时,她的腺体不会失去控制地暴露她的欲望,释放出对贝阮满是渴求的信息素。
不会让她冷静自持的外表,如同被潮水冲击的沙石般倏然溃散。
谢天谢地,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否则她们现在应该还在树上玩原始丛林。
饶新夏眨了眨眼,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没关系。”
那双带着湿意的眼眸弯了弯,道了声‘好’。
贝阮拿起了床上的睡衣,从她身边走过。
“我去洗澡。”
身后移门关上的声音传进耳里,心跳如擂鼓般震荡得她几乎无法站稳。
Alpha的本能被抑制,可她的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