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晟不喜欢听大臣们打哑谜,干脆退了朝。
退朝后,云昭尘没有出宫,直接去了藏书阁。
贺政提着袍摆,追上云昭尘的脚步,“云侍郎请留步。”
云昭尘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去:“原来是尚书令,您有什么事?”
贺政反问他:“你这是要去何处?”
云昭尘如实道:“陛下有吩咐,命我留下整理前朝典籍。”
贺政拱手:“既然如此,那只能改日再请你吃酒了。”
云昭尘回礼:“改日一定。”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各自离去,云昭尘来到藏书阁,命人把前朝的典籍都搬来,一卷一卷地整理,把杂乱无章的归类好,方便后人查阅。
几个小太监端着果盘茶点过来,摆在云昭尘手边上,云昭尘抬头看去,见小庆风笑盈盈走过来说:“大人,您别太累了,歇一会。”
云昭尘合上典籍:“陛下在忙吗?”
他以为文晟会来找他,结果两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没来,他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庆幸,总之心里很矛盾,既想见,又不想见。
小庆风答:“陛下召了几位大臣,在奏事堂议事。”
云昭尘又问:“陛下昨日有没有生气?”
“昨日您说乏了,没进宫,奴才回禀了陛下,陛下那会暂时没有生气,回到寝宫里,发现有奴才动了放陶哨的盒子,一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宫里的奴才都罚了一遍。”
云昭尘嘀咕了句:“陶哨他还留着。”
小庆风说:“陛下日日都吹呢,没想到陛下还有这样的童趣。”
这可不是什么童趣,也不是吹着玩,文晟是在压抑自己的□□,他从见到云昭尘的那一刻起,就在努力克制,因为找不到发泄口,就只能吹陶哨。
云昭尘一开始还以为文晟是在用陶哨压制脾气,其实不是,文晟每吹一下陶哨,都是在强压欲/火。
之前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文晟经常在院子里吹陶哨,想起这事,云昭尘只觉毛骨悚然。
文晟当时在想什么?肯定是想着把他扒光,再疯狂捣弄………前世的时候文晟就是这么干的。
云昭尘在想事情,小庆风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快天黑了,大人早些回去吧。”
“陛下……”不留我吗?
后面几个字,云昭尘没说出口,他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落日的余晖被挡住,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云昭尘顺着影子看过去,见到文晟那张俊美逼人的脸时,他心口处狂跳了一下,跟打鼓似的。
云昭尘愣了神,“陛下。”
文晟直勾勾盯着他:“云昭尘。”
内心里有多激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落在小庆风眼里,他只能发现陛下和云大人之间不太清白,别的他看不出来。
云昭尘垂下头认错:“那日……是我失态了。”
他的酒量不怎么样,一喝醉就容易耍酒疯,暴露本性,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说过那些话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哭了,还跟文晟亲了嘴。
文晟站在门边没动:“昨日为何不进宫。”
云昭尘:“我……”
文晟猜出来了:“你不想见我。”
云昭尘摇头:“不是………”
文晟把头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不见就不见吧。”
一说不见,云昭尘心口处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了,“七郎,你……给我点时间。”
文晟一口拒绝:“不想给。”
云昭尘抿了抿唇,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文晟又说:“今日,你可以走,也可以留,我不会逼你。”
云昭尘死死咬住下唇里边的肉,直到咬出血来………可以走,可以留,看似没逼他,却把他逼到绝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