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人没反应,小庆风催促道:“轿辇已经备好了,请大人动身。”
赵肆暗中瞄了眼云昭尘的脸色,又朝正在催促的小庆风瞄了眼,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腻得很,他察觉到云昭尘的异常,低声询问:“云兄,你是不是……不乐意?”
昨夜喝酒的时候,赵肆就觉得不对劲了,今日再一瞧,让他品出点真相来了——云昭尘不愿意承受陛下的恩宠。
赵肆脑筋一转,看向装玉势的盒子,这玉势的大小都快赶上他手臂粗了,没几个人能吃得消,可云昭尘竟然还嫌小,结合这一点,他得知一个惊人的真相——陛下太小了。
云昭尘一定是嫌陛下太小了,得不到满足,才不愿承宠的,昨夜在醉荫楼里云昭尘之所以发疯,肯定是因为欲求不满,这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赵肆能理解云昭尘心里的痛苦,因为他身边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大哥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大嫂偏偏是个性/欲旺盛的女人,在大哥那得不到满足,想偷人又偷不到,最终把自己从美妇人憋成了老怨妇,叫人唏嘘啊。
赵肆看着云昭尘,语重心长道:“陛下虽然小点,但待你是极好的,忍忍吧。”
云昭尘若有所思,心里头想着别的事情,随口回了赵肆一句:“他只是表面看着小。”
文晟表面上看还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可他身体里装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云昭尘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文晟,昨天夜里他是借着酒劲,才敢跟文晟说话,现在酒醒了,他只要回想起文晟前世时的所作所为,就会感到恐惧。
云昭尘长叹一口气,又道:“陛下的确待我极好………“
但仅限于清醒时,一旦发起狂来,就会把他当成玩物,后面这几句话,云昭尘没说出口,默默咽回到了肚里。
赵肆知道云昭尘有苦难言,安慰道:“小就小吧,只要陛下待你好,别的都不是问题。”
云昭尘:“你不懂。”
赵肆斩钉截铁:“我懂!”
两人的谈话牛头不对马嘴,听得小庆风一头雾水,眼瞅着时候不早了,他再次催促:“大人,该动身了。”
云昭尘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你去回禀陛下,就说我今日乏了,明日再进宫整理。”
把小庆风打发走了,云昭尘起身,捋了捋袖角,向赵肆拱手:“告辞。”
等云昭尘走远之后,赵肆对着虚空发出啧啧声:“陛下看着人高马大的,龙/根居然那么小……”
这话正好被前来偷窥云昭尘的赵六爷给听到了,他转头就去醉荫楼里,将陛下龙/根小的事情散播了出去,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弄得满城皆知了。
翌日卯时三刻,云昭尘穿着朝服出门,坐马车去上朝。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刘伯唤了声:“大人,到了。”
云昭尘昨夜没怎么合眼,这会正犯困,他强行打起精神来,下了马车,走进宫
走在宫道上,原本还有些犯困的云昭尘,听到后面的人在议论陛下,他放缓脚步,侧耳倾听。
“听说陛下不举。”
“打哪听到的。”
“醉荫楼里的舞姬都说陛下不举,而且…还小。”说到“小”时,那名大臣特意降低音量。
“确有其事的话,这子嗣该怎么办?”
“实在没办法,只能过继了。”
云昭尘听沉默了:“…………”不举还小!这种谣言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过于离谱了。
所有大臣们都在悄悄议论这个事,到了朝堂上也没停住嘴,直到陛下出来,他们才闭上嘴,跪下来朝拜。
“边境时常动荡,百姓不能安定,朕想高筑城墙,抵御外敌,众卿觉得如何?”文晟端坐在明堂之上,目光朝下面扫了一圈,经过云昭尘身上时,多停留了一会。
尚书令贺政第一个出列,回禀道:“此事劳民伤财,望陛下三思。”
文晟将云昭尘叫出来:“云爱卿,你觉得呢?”
云昭尘缓缓出列,站在贺政身后说道:“先帝在位时,大兴土木,建宫殿修皇陵等等,将国库挥霍一空,后又增了赋税,充盈国库,导致百姓苦不堪言,微臣觉得,筑城墙很有必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解决民生问题。”
云昭尘的意思跟贺政是一样,都在告诉文晟,这事劳民伤财,不可行。
文晟没有一意孤行,他听取了云昭尘的意见,转而聊起民生问题。
先帝在时,赋税增得太狠了,以至于民不聊生,卖儿鬻女这种事在民间很常见,时间一长,便发展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大齐国内要不了这么多奴才,就把人卖到北楚或南秦,那些被卖到国外的人,下场都很凄惨。
大臣们不敢把这事搬到明面上来讲,这就像是一个鼓起来的大脓包,不戳破的时候看着还好,戳破了之后,恶心的脓液淌得到处都是。
朝堂上,大臣们都是说一半,捂一半,毕竟有些事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背后能牵扯出一大片,搞不好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文晟在朝中没有心腹大臣的弊端,在此刻显露出来了,朝中没有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股肱之臣,他连句真话都听不到。
云昭尘倒是一心向着文晟,但他官职不高,权力有限,做不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