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笨到认不出自己呢!”
“那张脸一看就是你啊,你怎么就认不出来呢!明明我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你了啊!”
“你怎么会这么傻,你要气死我了知道吗?!”
“我们明明就是在一起的人啊,以后也会在一起,为什么你总是要说傻话!”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快疯掉了你知道不知道!!”
他吼得太用力了,声音回荡在不大的房间,余波缠绕在耳侧,慢慢生出一种濒临眩晕的感觉。
大的那个满眼欣赏,好像又一次初恋了,只是绷紧的指关节又暴露出了内心的不平静。
小的那个则是完全傻掉了。
像是一个祈祷能看到星星的小瞎子,日日盼啊等啊,突然有一天,星星坠落到他的胸口。
好闪好闪啊。
他一面诧异着,那可是星星诶,星星怎么能坠落到他面前,一面又幸福到快要晕厥,不知所措地伸出手,紧紧地,紧紧环抱。
黎寻还在努力让他认清现状,“你现在说这种话,是想不负责任吗?知不知道,未来的你和我都做过什么?”
“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又或者对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根本不设防……明明身高和体型差距两个号码,但还是粗暴撕开了十年后应礼穿在身上的丝绒西服。
装饰用的蓝宝石玫瑰胸针,衣襟处闪着银光的链条蹦开落在地上,闪着幽怨地光。
但没人在意这些。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十年后的我咬出来的!是我!!”
到底在说什么啊!!
到底在说什么啊!黎寻自己也不清楚了,只知道一股脑地把所有能想到的话全都丢出来。
只知道不能让小古板再难受下去。
对面两个人已经是如出一辙的呆滞了。
黎寻单手撑着门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待缓过了劲,羞赧也终于追了上来,连唰地一下爆红,恨不得当场钻到地缝。
什么呀!只是解释个身份,你到底在燃什么劲!
到底是经过了老公的必要修行,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也能很有底气的站出来承担责任。
黎寻磨磨蹭蹭地捞过应礼的手,轻轻摇晃着,好像身后还在条尾巴。
“是我不好嘛,我该给你说清楚,你别生气嘛……”
“所以——”一直在宕机状态的应礼,终于运转了程序。
他声音极其艰涩,手紧紧抓着黎寻的手腕,像是征求安全感。
可眼神却死死落在了十年后应礼身上。
“所以说,十年后的我们也还在一起,对吗?”
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黎寻蓦地松了一口气。
“在一起呢,还结婚了,是合法夫夫哦。”
眼看应礼的眼神放松,他瞬间心领神会,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安抚:
“我们婚礼在马萨诸塞举行,在那里有属于我们的大平层,虽然我还没体验过,但我想一定是你我都很喜欢的那种。
因为工作原因,我经常要在欧洲几个国家到处飞,听说你在常去的几处都置办了房产,嗯,用我们夫夫的共同财产……
你的研究所和我的工作室也坐落在我们喜欢的国度,据说是对面的那种。我在闲暇时一抬头就能看到你办公室的窗口,运气好的情况下,我们能远远对视,一同举起咖啡,隔着电话闲聊,来缓解工作的疲劳……
我们每年回去旅行两次,虽然经常和工作撞上,但也一定会抽出时间足够我们一起走走,放松。
有段时间外面都在传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但其实,我被你照顾的更多……”
他说到这里,被十年后应礼出声打断了,“不,是小寻你总在迁就我。”
刚才还看起来极其妖孽的男人,披着凌乱不堪的衣服,带着满身吻痕,眼神却柔软成春水,温柔的把人包裹着。
应礼看得莫名有点眼红,他下意识向前一步,很有占有欲地把黎寻拉倒了身后,阻止他和那家伙对视。
尽管那个人是未来的自己,如此明目张胆的放电撩拨,也……不可饶恕。
“好了……”黎寻轻轻拍了拍应礼的肩以做安抚,又不忘回应十年后的那个。
“是互相包容吧。”
“小时候因为经常看到妈妈掉眼泪,我本质上,我本能开始厌烦开展一段关系。但好神奇哦,在知道未来我们会产生交集,还成为那样的关系后……好像,是期待更多。”
他说着,小心把自己的脸往应礼的身后藏了藏,试图遮挡自己的难为情。
但他的语气,还是清晰的表露出了他的悸动。
“其实更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这些未来的美好而喜欢上你,更不是因为知道你喜欢我而产生感动。”
“那是——”应礼突然紧张起来。
十年后的那个也严肃的看了过来。
……
即便他们已经成了合法夫夫,已经到了身心交融默契无比的阶段。
但仍然不知道黎寻对他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