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樊川指向前方。
林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有一个巨大的棕色箱子,几乎融进了墙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箱子顶端被阳光晒得发浅,像水涡。
樊川的身影走过去,林柯才发现根本不是水涡,而是叠成一片的符纸,堆叠一起的金线融成细腻的光泽。
林柯凑上去仔细观察,竟发现和大祭司发给村民的符纸一模一样!
“那、那些人岂不是成了祭品?”林柯出声看向樊川。
对方点了点头,谁都没有动符纸,毕竟村长第一天就说过了不能过动祭品,可是其他村民不知道吗?
大祭司岂不是把所有人都做成了祭品,他是为了什么?
林柯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和樊川又去了其他房间,发现每个屋子正前方都有这样的箱子,同样叠满了符纸。
阳光晒进来,扑进走廊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暖意,风声沙沙吹过,撩开林柯的碎发,睫毛泛动,樊川低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忽然林柯也扭过头,望见对方略有迟疑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
樊川很快恢复正常,问“你刚想说什么?”
“奥对,你觉得宋英手里的是什么符纸?”
“他手里没有金色,绝不可能真的驱邪。”
但樊川并不在意,淡淡地说,“或许是不同的猪仔需要不同的毒药吧。”说完还不以为意地笑,“好了,就剩下最后一间房间了。”
“去看看又有什么特别的呢?”他悠悠地往前走。
林柯看见樊川的背影有一瞬变得模糊,但再一看就恢复正常,他想自己是精神太过于紧张看错了。
走廊最深处是一个破旧的褐色门,门框有很重的磨碎,地面似乎掉下来细小的碎屑,泛着沉重的光,门缝里透过刺鼻的香气,樊川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林柯也觉得这股香气重得诡异,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气味,但一时间分辨不出,只是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推开门,这种气味瞬间席卷而来,仿佛汹涌的潮水。
但奇怪的是,里面空荡荡,连那个巨大的箱子也没有。
林柯疑惑地皱眉,看见樊川往里走了两步,吐槽道,“什么品味啊,真难闻,怪不得那老头会死。”他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眉头皱得更重了。
房间不大,墙缝的棱角分明,林柯观察了一遍,发现空间大小很不对劲,他们一进来就好像被压缩了,连阳光下的阴影都更深。
他逛了一圈,边走边敲击墙面,“咚咚咚。”
“咚咚咚”
最后他停在门口正对的墙壁,伸手试探性地推了推,里面似乎有风声,吹过他的耳膜,无限放大,他伸出手臂更用力地推,感觉到墙壁背后似乎被坚硬的东西挡住了。
林柯扭过头,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樊川,“这里好像有东西。”
樊川早就发现墙壁后有蹊跷了,更清楚林柯一人解决不了,故意晾着,“怎么?想让我帮你?”
“那你给我什么呢?”
林柯:“……”你看我有什么?
对方摆摆手,“算了算了,”林柯以为他说完了,却没想到他忽然凑近,捏住了自己的下巴,戏虐地说,“你也就脸好看,这样吧。”
“把你的脸给我,我帮你通关。”樊川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错愕的表情,想看林柯会怎样祈求自己呢?
却听见他淡淡地说,“可以啊,让我回到自己的世界,心脏都能给你。”林柯说得一脸坦然,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樊川没想到他忽这么说,一下没了兴趣,放开他,退了一步,嫌弃地摇了摇头,“太便宜了,我不喜欢。”
说完直接打开了墙壁,后面果然有夹层,血红的光瞬间扑面而来。
林柯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东西——村长的脑袋!
额头到下巴,都被一张符纸紧紧缠绕,就好像有一张巨大的手捂住了他,而无法呼吸。
夹层是围绕房间构造的一个四面通道,并且墙角都撒上了褐色的粉末,林柯发现那就是味道的来源。
樊川轻笑了一声,开口问林柯“只有脑袋,你猜他的腿呢?”
“这么看来村长也是祭品,那这场盛宴的主事者是谁呢?”樊川嘴里喃喃道,盯着村长头颅细细看了一会儿。
然后耸了耸肩,“谁有权处理村长的尸体呢?”
“当然是他的妻子。”林柯说
得到答案后,林柯和樊川又赶紧去了村长家中。
这次里面平静极了,门口没有蜂拥而来的人,只有沙沙而过的风声,门口高高挂着两个白色灯笼,下面的流苏随风飘荡,林柯心想在大晚上估计够吓人的。
门轻轻一推就开,院落绿植生机勃勃,看起来肥料不错。
穿过楼道,从卧室里隐隐传来争吵声,一男一女。
林柯分辨出是大祭司和村长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