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吧,放我走!!”讲完之后,宋东更急躁了,仿佛后面有人跟着他,并一直躲闪林柯的眼神,最后控制不住大喊一声,“你要想知道具体的就问大祭司啊!拽着我不放干嘛?”
林柯不语,目光上下打量宋东,虽然手臂好了,但却透露着古怪,身体状态好像陷入了癔症,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东西。
林柯抬手指了指,“这是什么?”
对方立马藏起来,大喊道“你想要,自己去啊,为难我干什么!!”说完就拼了命地拽自己的手臂,胳膊搓红了大片。
忽然一阵风吹,手里的东西掉落,宋东急忙下身去捡。
林柯看清了是一张方形纸片,上面似乎还有花纹,他松开了宋东的胳膊,“这是大祭司给你的?”
宋东没回答,直接跑远了。
林柯没跟上去,因为他很快发现,从大祭司家里出来的人,手里都多了一张符纸,花纹繁琐,一时分辨不出是何图案,只能望见上面金色的线。
他跟上一个村里人,笑着凑上去询问,“大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对方听见询问,原本充满防备,但看清林柯的脸,语气竟软了下来,“奥,你说这个啊,大祭司给的,你不会是想抢吧?”
林柯这张无害的脸,很轻易使人卸下防备,他摆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不想抢你的,就是想问一问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
听到不会抢符纸,村里人继续说,“辟邪,大祭司说连村长都遭遇不测了,那个女人一定是修炼的更厉害了,把符纸贴在门前,她就不敢进来了。”
“谢谢啊,大哥。”林柯笑得无辜又天真,纯黑色的瞳仁里没有半分杂质。
“你猜符纸真的祛邪吗?”樊川双手环胸,望着村里人远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林柯想是不管用的,不然村里怎么还会死人呢?
他摇了摇头,忽地想起来了什么,“宋东手里的符纸和他们的不同,他的符纸没有金线,而且图案很凌乱。”
“你看见了?”樊川说“他手里的符纸一定不辟邪,手臂……”他顿了一瞬,冷笑,“回光返照吧。”
越靠近大祭司住所,人越多,脸上都挂着笑容,有的围在一起高兴地讨论,“大祭司可真是人好啊,居然把珍藏的符纸给了我们。”
“真是,他居然愿意帮助我们。”
“对啊对啊,前几年村长在的时候,这好处可轮不到我们。”
林柯逆着人流往里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推门而进,原以为也是金碧辉煌的装饰,却和村长家里大为不同,虽也是三层楼房,但只有一个极其狭窄的院落,不过10步就能到达房间门口。
里面的布置也很简单,主要是暖黄色氛围,阳光晒进来,透着丝丝入骨的暖意,沐浴其中,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你们来了?”大祭司柔和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怎么样?”
“在档案馆有收获吗?”
林柯只说了近几年的法事,大祭司叹了口气,“成也在此,败也在此。”他拄着法杖,语气有些无奈,“或许是替人完成了太多心愿,上天来阻止了。”
“对了,”他望向林柯笑着说,“我这里有些辟邪的符纸,你不妨拿去,我实在不忍心再发生命案了。”
林柯没接,樊川先开口,“是吗,真有辟邪的作用?”他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压迫感十足。
大祭司立马攥紧了法杖,脸色有些发白,“是啊,难道你不信吗?”他满脸皱纹,身体佝偻,语气诚恳又关切。
但樊川不吃他这一套,继续逼问“要真有用,村长怎么还会死了呢?”
林柯静立在一侧,观察大祭司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僵住,瞳孔微微放大,似是震惊,过了很久,他才沉沉叹了一口气,撑着法杖说。
“村里动荡不安,人心惶惶,村长徽章又不知去处,我只能出此下策,先安稳住村里的状况,我这一把老骨头,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说的真情流露,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卧室门口,“我先以身作则,贴上了符纸,有没有用看人心。”
随后他又叹了一口十分无奈的气,仿佛全村的重担全压在了他身上,快喘不上气,“距离举办法事只有3天了,再找不到徽章,我这把老骨头也支撑不住咯。”
“好了,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走吧。”他挥手赶人。
换了别的玩家,估计要为他的肺腑之言与殚精竭虑感动坏了,但林柯没有半点影响,从他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所以符纸的确没用,还有他说的三天,是通关时限吗?”
樊川说“你猜宋东手里的符纸有何用呢?”他笑得意味深长,睫毛泛着薄光,映得整张脸洁白又疏远,他忽然低头笑了一声,垂下的发丝羽毛一样扫过林柯的脸颊。
痒痒的,却很柔软,林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踏着沿路尘埃,他们没再遇见其他人,顺利回到了住所。
但一进去,就感觉走廊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几个玩家面色惨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空气中一片死寂,这氛围简直比圆桌里被卡牌爆头还要糟糕。
林柯的目光迅速移到几人身上,问了一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