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上碰到了一个玩家,似乎是昨晚吵架,不愿意吹灭蜡烛的人,和搭档不欢而散,现在独自行动。
一般玩家都会对有卡牌的人心生嫉妒,以防做出不好的事情,樊川提前变成了透明的状态,现在只有林柯一人能看到。
那个玩家见林柯也落单,就主动凑了上来,介绍自己的名字,“我是万度,你也要去档案馆吗?”他性格极为外向,嘴巴一直说个不停。
这倒给了林柯可乘之机,他一直在疑惑夜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只有自己遇上了,并能听懂女人的话,还是所有玩家?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问,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说话时手指捏着额头,眼下一片乌青。
对方果然上钩,“你昨晚睡得不好?”
说着万度突然凑近,林柯顿时感受到后背刮起一阵寒意,他赶紧后退两步。
万度指了指他的眼睛,解释说,“我只是看你黑眼圈很重,是不是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了?”
不等林柯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讲了下去,“我第一次进副本时候,晚上都不敢睡觉,总觉得一闭上眼,鬼就会吃掉我。”
说着做了个浮夸的表情,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现在想来还会一身冷汗。”
林柯被他逗笑了,调侃道“不是吓尿了吗?”
万度瘪下嘴,用胳膊杵了杵林柯的肩膀,“看破别说破哈。”
“不过说回来,我晚上也听见了奇怪的动静,怎么形容呢?”他捏着下巴思考,忽然眼睛一亮,“像一种尖锐的东西在地上摩擦。”
林柯回忆女人声音时,嘴巴无意识咬住指甲。
万度以为他被吓傻了,拍了拍林柯肩膀“你要实在害怕,就来找我睡。”
但林柯只是在把听到的声音与万度的描述对比,得出肯定回答——是相同的。
他猜测,女人在晚上会出现在所有玩家的房间,但能听懂的只有自己。
林柯摆摆手说习惯一个人睡,并感谢了万度的好意。
“行吧,”对方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愉快,又讨论起了村长,“这是我遇见的最和善的npc了,没想到今天就死了。”说罢他还叹了口气,“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林柯从话里捕捉到:对方不止一次参与副本,便又开始套话,“之前的npc都很凶残?”
万度似乎没有一点防备,大咧咧地说出自己玩过三次副本,“上次是b级,差点就死里面了,不过还好我反应及时,捡回了一条小命。”
“你要害怕,我保护你啊。”说着还搂过了林柯的肩膀。
路上俩人一直在交谈,直到档案馆,林柯提出分层查看才分开。
迈进门口,林柯忽然停下来,远处的光似乎有些不对劲,亮度明显较周围暗沉,似乎有一个圆形遮挡物,但仔细看又没什么东西。
忽然,樊川出现,用手肘砸了砸林柯肩膀,语气冷漠地说,“快进去。”
“不过一个三次玩家,竟大言不惭说出保护两个字,真是不知者无畏。”樊川语气冷得可怕,自顾自地往前走,只留给了林柯一个冷漠的背影。
林柯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他,处处带刺,但看在脸的面子上,还是选择原谅了樊川,小跑着跟上去。
档案馆二楼
整体淡黄色的墙面,周围却摆着深棕色的柜子,书架很高,林柯刚好一米八,但他垫脚都摸不到最顶端。
越往里走,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不算难闻,只是很怪,像泡发了的纸,没有经过阳光晒干,就又压回了箱底,水分蒸发了一部分,剩下的还在潮湿发烂发臭。
每间屋子都有一个巨大的主灯,光线铺满地板,点亮瓷白理石上有精致花纹,密密麻麻却不知蔓延到何处。
樊川进来之后,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了,他靠在窗口,光线照亮他肩头的长发,浑身的气质变得柔和下来,但很快就破灭了。
他看见林柯疑惑的眼神,往后一仰,语气平淡“你负责找线索。”
林柯想说让我摸摸你脖子上的玉坠我就答应你,但对上樊川阴沉的眸子,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独自查看书柜,每一层都有标号,顺着指示,林柯找到了近10年来找村长做法事的人,和大祭司说的内容基本一致。
但他总觉得哪里怪异,盯着上面的报酬数字,不禁发出了疑问,“一场法事赚这么多钱?”
林柯伸出手数数,“1、2、3、4、5、6”
总共6个零,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升官发财,祈求风调雨顺,难道不是寺庙的事情吗?
为什么偏偏来这个村落呢,还花费这么多钱,是一定会成功吗?
如果是这样,那村长用什么保证呢?
林柯放下资料,又往前翻了10年,发现这个村子就是从10年前才开始接待外人的法事,不过,刚开始是为了祭祀有名望或有财富的人,但后来不知怎么散播的消息,对于村落的传闻变成了,“必会灵验!”
此后客户络绎不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换了个编号顺序,“那个女人从什么事出现的?杀了多少个人?”
二层关于这些话题的内容很少,林柯只在角落发现了一本很破旧的书,上面写着,十年前,村落半夜开始出现惨叫声,而且越来越频繁。
村长对此的解释:做法事,神会找到罪孽深重者,并对他进行惩罚。
一直到了5年前,这个说法无法再安稳人心,因为出现了一个满是血手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