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4日，清明节。

沈行舟终于睡了个好觉。中午十二点才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在房间里，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第一反应是喊了一句“小爱，现在几点了？”，整个人还有点慌，生怕迟到了。

过了两秒他才意识到——今天放假。

松了口气，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点开外卖 App 来一份早午餐，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果不其然，静音勿扰模式下积攒了一堆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全部都是父母。

点进去一看—— “都这么大人了，假期也不回家？” “你王叔叔说好的饭局你不去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结婚？有个归宿了我们的任务才算完成！”

沈行舟看着这些字，脑壳隐隐作痛。他疲惫地把手机熄屏，连外卖都不想点了。

本来他是真的打算回家的。但一听说清明节这天还要安排相亲，他就找了个借口推掉了。

他转念想叫朋友一起出去透透气，结果兄弟说要陪女朋友，别的朋友要么回家、要么也有约。沈行舟一阵无语——他忽然意识到，这种“没人约得动谁”的局面，好像越来越常见了。

他想起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朋友一喊就是一桌人，现在却一个个都结婚、生娃、组家庭了。 “你坚持不婚主义当然可以。”他想，“但这年头，孤独也是自选项。”

二十五岁，正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他却时常觉得，自己像个被困在格子间里的中年人。人生真的要照父母说的那样——结婚、生子、安稳？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起身走出卧室准备洗漱时，他在客厅桌上发现了一封信。那封熟悉的信。

他笑了笑，感觉心里那点孤独，好像没那么重了。

洗漱完，他连饭都懒得点，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纸。

雍正的回信通篇看起来语气平稳，措辞端正，说愿意听他说说雍和宫的样貌，说他可以写些旧事、聊聊今世风俗。末尾还提到，他会谨慎保密，不泄于外廷。

一切看上去都很合理。但沈行舟盯着那纸看了半天，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还在试探我。”

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信里虽无一句重话，字句却像是温水煮青蛙，一寸寸靠近。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对着小羊羔低声诱哄，企图探入羊圈。

他一边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害妄想症犯了，一边却又无法否认——那种被“温柔盘问”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朋友——关系好得飞快，却也凉得悄无声息。他以为真诚可以换来靠近，却总换来疏远与防备。

于是他一边心里委屈，一边又忍不住替雍正辩解： “皇帝嘛，还是经历过九子夺嫡的皇帝，没戒心才奇怪呢。”

情绪翻涌到这，他反而失去了食欲，坐回书桌前开始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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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雍正皇帝陛下：

您的回信我已经读了好几遍。说实话，我本来没太指望您真的会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