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当然不开了,我在黑暗里拼命摇头,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确实是傻,这么个黑灯瞎火的情况,我是摇头给谁看呢?
最惨的是,因为我这么一连串的动作,我腰间的浴巾也掉了下去。
“靠!”
我要疯了,面上也滚烫,赶紧张罗着蹲下身去捡,希望杨珂什么都看不见。
但事与愿违,杨珂好像都看得见,我听见他发出轻轻笑声,好像也自我身前蹲下,还伸出手来。
“宁宁?”
我都不敢动,任由杨珂抬起另一只手手,指尖摩挲过我耳垂面颊颈侧。
听得见我呼吸变重,听得见他呼吸接近,然后——
我听见门铃大作。
“叮咚叮咚叮咚——”
这声音重复着不停不断,快把我耳膜都震麻了。我猛地张开眼,发现自己真的趴在距离沙发不到一米的地上睡着,而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梦。
淦。
我的命好苦,是真的太苦,黄粱一梦十分钟,居然也落得和母胎solo二十六年一般下场,是不知道什么叫恋爱也不知道啥叫左爱,我太惨了。
然而敲门声是这么迫切真实,我掐了自己脸一把,确定这回是真的,不再是梦。
好吧,我又来了,又开始一些浮夸的期待。
如果说刚才梦里的敲门声很吵,那真实中的也是同样,我的心跳逐渐加速,又快紧张疯了。虽然很不安,也有点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毕竟我有理由怀疑,也许在外面疯狂摁门铃的,真是杨珂。
门铃还在锲而不舍“叮咚叮咚”响,就像是梦里一样,我不能不应,只得飞快地收拾好心情,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地去开门。
结果,这一回我大失所望,也大吃一惊。
我的门外,站着的不是杨珂,而是一个陌生人。
哦不对,不是一个陌生人,是好几个陌生人。
幸好我现在身上的睡衣还算齐整,但不幸是我洗澡前摘掉了隐形眼镜,而走廊的灯也仿佛比平常更加昏暗,于是稍远处的几个人都显得面目模糊,我还只能勉强看清我眼前站着的男人形貌如何。
我以前应该从来都没见过他,但第一眼看过去,我觉得他也算得上十分英俊了,他西装笔挺,那眼尾的皱纹也昭示着他已经不再年轻,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眼尾的皱纹牵动,也是温柔风情。
外表是不像,但他给人的气质印象却有点像杨珂,而且也不知怎么地,被他注视着,我直接都放下了防备,大概是因为他实在不像是什么犯罪分子来着。
“你好啊,”他含笑与我打招呼,道:“你是乐正宁,对么?”
当他开说话的时候,又有一种别样的威严,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呆呆地点头。
“那个,请问您是哪位啊?”
他也点了一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但突然身后就有人走近。
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还扭头去看,但没料到,后颈直接突兀地一疼。
瞬间便有些头晕目眩,但还不至于彻底昏死,我悲惨地跌到地上,看不到是什么人,但看到了一双黑色系带的皮鞋。
我努力地抬起眼,想看清它的主人,不料又有一只手握着毛巾,飞快地摁住我口鼻。
“你……们……”
毛巾散发着一股恶心刺激气味和古怪的甜,我甚至都没能说出完整地问出一句“你们到底是谁”,就挣扎不动了。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有人把布袋套在我头上,还有人将我架起来拖着向前走,我简直头痛欲裂欲哭无泪。
大哥你们绑架我有什么用?我这么穷,存款最近也才刚到四位数,这群大兄嘚肯定是他爹的绑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