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的吻渐渐加深,宋栀礼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微微仰着头,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陆知行的睫毛在光影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他稍稍退开一点,鼻尖轻蹭着她的,声音低哑:“礼礼……”
“这是画室……”
陆知行低笑了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嗯,我知道。”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宋栀礼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以及他身上的温度,烫得她耳根发软。
“陆知行……”她小声抗议,却没什么威慑力。
“嗯?”他垂眸看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宋栀礼抿了抿唇,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趁他怔愣的瞬间,灵活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笑嘻嘻地跑到画架旁,“好了,不准闹了,我带你来是有正事的。”
陆知行站在原地,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眼底的笑意更深。他缓步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什么正事?”
宋栀礼掀开画架上的白布,露出下面一幅未完成的素描。画上是少年时期的陆知行,轮廓青涩,眉眼却已带着几分冷峻。
“这是……”陆知行微微怔住。
“是你。”宋栀礼轻声说,“高二那年画的,一直没画完。”
“画的很好。”
宋栀礼笑了起来,转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崭新的炭笔,“所以,今天我要把它画完。”
陆知行挑眉,“现在?”
“对,现在。”她拉着他坐到窗边的椅子上,“你就坐在这里,不许动。”
陆知行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顺从地坐下,任由她摆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他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宋栀礼拿起炭笔,在画纸上轻轻勾勒。她的目光在他和画纸之间来回游移,指尖的动作流畅而专注。
陆知行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宋栀礼。”
“嗯?”她头也不抬,继续画着。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宋栀礼放下画笔,“陆知行,我发现了,每次你要达到什么目的的时候就会叫我礼礼,其余的时间还是喜欢叫我全名。”
陆知行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她垂落的发丝 “这么了解我?”
宋栀礼故意板起脸,用炭笔末端戳了戳他的肩膀,“陆先生,模特要安静。”
阳光在画室里缓缓移动,陆知行凝视着低头作画的宋栀礼。
“别动。”她突然抬头,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表情,“就是这个眼神。”
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陆知行看着她的睫毛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边。忽然想起高二那年,她也是这样专注地画着速写,而他在教室后排偷偷看了整整一节课。
“宋栀礼,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喜欢叫你的全名吗?”
宋栀礼的笔尖微微一顿,抬眸望向他,“为什么?”
陆知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穿越了时光。阳光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光影,他轻声道:“因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你叫‘宋栀礼’。”
“啊?”宋栀礼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解释?
陆知行笑了笑,没有再解释。
非要再说的话,只能说,他怕省去任何一个字,就像弄丢拼图的关键一片,再拼不出宋栀礼灵魂完整的形状。
“这算什么解释,就因为我第一次说我叫宋栀礼?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说我叫礼礼吧。”
“礼礼可以是很多人的小名,但宋栀礼就是宋栀礼,独一无二的宋栀礼。”
宋栀礼耳尖发烫,炭笔在纸上洇开一小片阴影。她清了清嗓子,“陆同学,你知不知道打扰画家创作是要被逐出画室的?”
他低笑,忽然起身将她拉进怀里。画架被碰得摇晃,素描纸飘飘荡荡落在地板上。
宋栀礼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衫前襟。
“陆知行!我的画!”
未完的抗议被吞没在唇齿间,这个吻带着阳光的温度,陆知行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灼热的温度。
宋栀礼突然想到十七岁时,她不小心撞进他的怀里,那时他扶住她肩膀的手,也是这样滚烫。
“专心。”陆知行轻咬她的下唇,声音沙哑。
宋栀礼喘着气推开他,指着地上的画纸,“我的画……”
“宋栀礼,我们错过了很多年。”
“现在补回来也不迟。”宋栀礼戳了戳他的腰,“所以陆先生,能不能回去坐好?这幅画我欠了八年。”
陆知行松开她,却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宋栀礼惊呼一声,被他放在窗边的矮柜上。
这个高度让她刚好与他平视,阳光从背后笼罩着她,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就这样画。”他双手撑在她身侧,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我想看着你的眼睛。”
宋栀礼捏着炭笔的手微微发抖。此刻的陆知行逆着光,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眼底涌动的情绪比临湖的春水还要温柔。
她忽然明白,有些画面不需要纸笔也能永远铭记。
风铃又响,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陆知行。”
“嗯?”
“我有没有说过,你比风景好看?”
他低笑,吻落在她眼,“现在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