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兰做菜的手艺不错,很好的贴合了三个姑娘的口味,几人边吃边聊,交谈甚欢。
陈晚晴以前一直是埋头吃饭,吃完就躲房间打游戏。
但今天不同。
她抬着头,一面往自己嘴里塞土豆,一面咬着筷子,带着“不可描述”的奇怪眼神打量着时夏的一举一动。
后者则一脸淡然,伸出筷子,一下夹了两只“体格肥胖”的虾,接着又一筷子夹了几个又大又软的土豆。
不用多说,全都进了江某人的碗里。
美女还温声细语地提醒她小心烫,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好似一汪平静的湖水。
陈晚晴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看着两人,最后眼皮缓缓向上一翻,无声地弄了一个白眼。
饭后,两人被热情的陈春兰拉进了客厅,而可怜的陈晚晴,则被扣下来辅助她洗碗,收拾房间。
看陈晚晴的表情,除了有一点点委屈外,已经见怪不怪了,跟屁虫一般又在陈春兰身后。
两人则待在宽大的客厅里,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吹着凉爽的空调。
“……”
江荷轻轻地捏了捏时夏的衣角。
时夏疑惑地转过头,江荷的目光投向外面,冲她努了努嘴。
她指的是,院坝角落里的洗手池。
陈晚晴正孤零零地站在洗手池旁,冲洗着一只又一只碗。
夕阳西下,陈晚晴映在地面的影子,有几分孤寂。
俗话说得好,人心肉长,两人终究还是不忍心,时夏嘴唇轻轻动了动。
江荷眉头一皱,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但她硬是没说出一个字,大步迈了出去,江荷也紧跟在她身后。
出了门,江荷熟门熟路地摸到厨房,从一排挂钩上飞速扯下两块平时用于擦洗的布。
警惕地猛然转头,确认陈春兰没在,才松了一口气。
又摸到卫生间,将角落里的拖把抽了出来,提在手上,拎了出去。
陈晚晴正冲洗着碗,偶尔走走神,抬头看一眼不远处,被夕阳晕染成橘红色的云朵。
在她身后不远处,江荷抱住那根拖把,跟拎着两块破抹布,嫌弃铺满整张脸的时夏大眼瞪小眼。
“去啊。”
时夏提醒道。
“哦哦,哦!!”
江荷狂点几下头,放开了拖把,又换了个姿势拎。
旁边传来一声轻嗤。
时夏似乎在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但还是耐不住抽动的嘴角,露出一张麻木的脸。
“……”
“可以换个姿势吗?”
终于,时夏憋不住了,彻底“破功”,带着十足的笑意提醒她。
“?”
“我觉得你这姿势,不是去帮她的,而是去跟她干架的。”
“……”
江荷一头雾水,并没有觉得自己拎拖把的姿势有什么不妥,怎么拎都差不多。
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姿势,确实很像去干群架的……
江荷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可觉察的神秘笑容,眼睛也变得晶亮,仿佛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
“时夏你过来,我有个……”
江荷露出邪恶的笑容,正准备把自己的想法给自己未来的“同伙”分享。
岂料,陈晚晴鬼使神差,发现了她们。
“你们来干什么?”
江荷吓陈晚晴没吓成,反倒被她清脆响亮的问话声吓得眉毛一跳。
“啪嗒。”
手里的拖把应声落地。
陈晚晴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俩,从江荷一看就很假的笑脸,到时夏哭笑不得装作高冷的脸,再到被时夏用手指顶住,用来“转圈圈”的抹布……
“你们是来帮我的?”
“嗯。”
时夏淡淡道。
陈晚晴紧皱的眉头舒展很多,用手指了指洗手台旁边堆放的碗。
“还剩五只碗,三个盘子,你们谁来帮我?洗完这些,还要去拖一下客厅的地板,我去还是你们两个去?”
话音刚落,时夏将用来“转圈圈”的抹布塞进还在发愣当门神的江荷手里,自己拎起在地板上“躺尸”许久的拖把,还拍了拍江荷的脑袋,进了客厅。
“门神”脸都木了。
不言而喻。
陈晚晴和江荷挤在洗手台前,江荷负责洗一只碗三个盘子,剩下四只碗,由陈晚晴“承包”。
陈晚晴看起来平日里娇惯,但实际上,陈春兰不会让她太舒服,一有空着的家务活就把她拎过去做。
倒不是为了让她嫁人,陈春兰让她学家务,可不是为了给某个男的洗衣做饭的,而是让她以后能自力更生。
但比起从小就开始做家务的江荷,陈晚晴的熟练度还是逊色许多。
她刚捧起最后一只碗,准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的时候,江荷已经擦干净了手,抱着胳膊在不远处等她。
陈晚晴:“……”
她火热的目光死死剜着她手里的碗,把它翻了个面,也不知道是该洗还是该砸。
也许是被江荷“刺激到了”,陈晚晴最后一只碗洗得特别敷衍,冲两下就搁置在了一旁,擦干净了手。
时夏早就拖完了地,顺手把厨房里用来放碗的小橱柜搬了过来,在陈晚晴惊讶的目光中,将洗好的碗收了进去,码得整整齐齐。
江晚晴突然“回炉重造”的想法,半张着嘴,“欢送”那位冷面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