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江辞心一沉,看来沈舒云真的知道,他淡淡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要你写。”沈舒云疯了一样从地上捡起一块茶壶碎片,紧紧握住,拉住江辞的袖子,眼眸里是极致的疯狂,“你若不写,我就和你这贱民同归于尽。”
“我写封信二皇子殿下就会答应?”江辞冷笑,“你未免把我看得太重了。”
沈舒云轻蔑地勾起唇角,发出一阵扭曲的小笑声,快意地说:“你就在信里许下春风一度,除了皇位,他什么不答应你。男人,不都是那种东西。”
想到隐藏在暗处保护他的沈轻鸿,江辞脸色难看,狠狠用力一把将人推开:“胡言乱语。”
看沈舒云趴在地上,墨竹就要上前将人制住,沈舒云疯癫地挥舞着手上的碎瓷片,喊着:“让他滚开,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秘密喊出来,让附近人都听到。”
江辞抿唇,神色冰冷:“墨竹,退开。”
沈舒云得意地笑了笑,正要继续说什么,“咔嚓”一声,院子的大门打开,从外面走进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沈舒云,你不仅偷听我和父亲的谈话,竟还胆大包天地来威胁二弟,真是愚不可及。”
刺眼的光照在院子里,进来的人穿着一身金色勾勒的宽袖袍服,那双眼如毒蛇一般森冷狠毒,他正是沈家嫡长子沈琪。
“大...大哥,”沈舒云像见了恶鬼一样,慌张地往后爬了几步,连起身都忘了,她呜咽着示弱,“明明我才是你的妹妹,难道我做棋子不是更好吗?他只是一个假冒的贱民而已。”
江辞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幸好男主在附近,跑路还是比较容易的。
沈琪看都不看沈舒云一眼,直接走到江辞身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吓到了吧,二弟,我本是带她来给你赔礼的,没想到她擅自跑了过来。”
说着,他摇摇头:“跑过来就算了,认不清形式,还做着成为娘娘的美梦,真是愚不可及。”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江辞不解,“为什么不揭穿我?”
“呵,二弟啊...”
“啊——,去死!只要你死了...”沈舒云趁着江辞背朝自己,猛地拿着瓷片狠狠刺向江辞的脖颈。
一道刺眼的剑光闪过。
“噗哧!”一声,剑狠狠地刺入了沈舒云的心脏,沈琪嫌恶地把剑一旋一挑,将人重重地甩到地上。
江辞心跳的飞快,看到剑光,他刚才差点以为沈轻鸿出手了。
他看了看擦拭长剑的沈琪,又看了看捂着心口满是不可置信的沈舒云,说不出心间什么滋味,闭了闭眼,只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是假的,为何要杀她?她难道不是你的亲妹妹?”
“噌!”将剑插回剑鞘。
沈琪神色散漫,漫不经心地扔下染血的绸带:“不过一个庶女,算什么妹妹。”
“我好恨...”沈舒云嘴里不停涌出鲜红血液了,可那怨毒的目光徘徊了一下,却只投注在江辞身上。
江辞控制不住地低头,看着眼神逐渐黯淡的沈舒云,心间竟没有什么报复成功的喜悦,反而心中发冷发寒,这就是世家?
他声音冰冷地说:“我记得,在律法里,杀人是重罪,要以命相抵。”
沈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满是不在乎:“谁说她死了,今天过后,所有人都知道她留着庙里清修了,有她院里的丫鬟作证。”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等我成事了,谁又敢去定皇族的罪呢?”
江辞心一沉:“为什么?你做这一出给我看到底是为什么?”
沈琪突然凑近,伸手勾起江辞的下巴,神色愈发满意,他轻声道:“我的好二弟,当然是一开始就怀疑了,毕竟你长得可不像沈家人,也不像戚家人。”
“离我远些。”江辞脸现怒意,一挥手将沈琪的手挥开,后退了两三步拉开了距离。
沈琪眼睛眯起,如一条毒蛇一般细细观察,不过看在那张发怒仍然美的让人沉迷的脸蛋上,他还是宽容了许多,继续平静地说着:“就算美人都相似,你也太过出众。”
看了眼沈舒云的尸体,沈琪露出玩味的笑:“多亏了小六去接近你,提供了很多信息,半月前我们就找到一个知情的老人,确认了你不是沈家血脉。据说那孩子很像戚家人,在佛寺长大,现在都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