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我干啥,跑了咋整。”丁仨到现在都对嵌石头心有余悸,得手了只想先把人捆上。
“他就光穿了个睡衣!”看他不开窍,老五顿时有些上火:“以为跟其他人一样呢,冻死了怎么办!”
“事这么多呢。”丁仨这才会意,手忙脚乱地从行李里扒拉了半天,好歹算是翻出来个厚外袍给他裹上了。
“啧啧,这卷布真能装,怎么这么多东西。”随后,他还没忍住小作感慨,就是刚说了一句便被老五戳了好几下。
“小声点,万一给姓黄的发现就不好走了。”他提醒道。
于是接下来他们一边要防着被姓黄的发现,一边还要在车上给段斜飞折腾衣服蒙眼上绑绳,忙到到天光大亮确定安全才小松一口气,停下来好好歇了歇脚。
不过这就这歇一口气的功夫,老五又窒息地发现,丁仨给段斜飞穿的衣服那叫一个歪歪斜斜,顶着风露着大片脖颈,只冻得他面色惨白身体蜷缩,若是晚点披衣服指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有你么。”丁仨承认这些小细节他下辈子也比不过老五,转而又问了些正事:“老大有没有传消息?前面没事吧。”
“没呢,等下我和老翟去左右看看。”老五随即回到。
毕竟是琉璃榜的大事,雪鸮也不确信消息是否走漏,对四周自然是加倍警觉,不但老大康丁全一直留在前面探路,老五和老翟也全然没闲着,停下来就去左右看看。
“对了塞闻,你的伤还好吧?”几句话功夫,老五又想起来了塞闻。他这一路上碍于伤势全程不能大动,也就一直坐在车上算是看住段斜飞。
后者摇摇头还没开口,那边的丁仨照例又呛上了。
“有事?他能有什么事儿,一没去探路二没来吃风,这一路上净玩人家头发了。”他恶意满满地看着塞闻,有意把事情又夸大了些。
“却是拖了哥哥们后腿了。”闻言,塞闻也不生气。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在段斜飞身上扫过,嘴角又微微弯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正好我也去周围看看,算是活动活动了。”
“诶,不是,等等,怎么都走了?”后知后觉发现雪地上就剩下自己一个站着的了,丁仨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塞闻最后的神色,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把他留下,自己出去遛遛了,无聊死了。”他一屁股坐上车沿,抬眼正瞧见段斜飞的卷布包裹,又一把捞了过来。
“早前还听皮雀说什么,什么大侠的包裹是世上最深不可测的东西,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他能掏出个啥。”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掏卷布,数一数也一二三四五那么七八十件衣服,甚至包含另外的两件厚冬袍,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
“这、这都是怎么塞进去的啊?”他眼瞧车上没地儿放,也就惊叹着不再继续外拿,只埋头在其中一阵摸索,全然没发现旁边的外袍轻轻动了动。
再下一秒,那外袍骤然翻起蒙住丁仨的头,其下飞身而起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一把按住他的头狠狠向车沿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