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拉后排的车门,程纵攥方向盘的手握的很紧,忽听车门又合上,他心里就开始打鼓了。想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坐了。只见许野汶绕过来,坐上了他的副驾。程纵心提到嗓子眼儿,嗅到许野汶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气,耳根一下红了,非礼勿视似的,看都没看许野汶一眼,就踩着油门走了。
很安静。程纵甚至忘了打开电台。
走到一半儿,程纵后知后觉,这是回自己家的路,他还没问许野汶家在哪。
“你……家在哪个位置?”
“荣欣凯旋。”许野汶只说了四个字。
程纵抿了抿唇,心说那个地段挺贵的,离程纵住的地方还挺远,快三十公里了,开车得一个小时。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吃饭啊。程纵识趣的闭上嘴,掉头往荣欣凯旋去。
路上下起了雨,春天的雨下不大,雨丝斜飞,程纵把车开的慢了些,等红灯的时候打开了电台,眼角余光觑到许野汶睡了,正准备关掉,又怕太安静的车厢里自己心跳声太大,被许野汶听到。于是把音量扭到最小。
静谧的雨夜,程纵行驶的缓慢,好像这条路本来就有那么长,走也走不到尽头。
这五年里,程纵跟许野汶几乎没有见过面,是后来许野汶毕业进到总台,程纵无意间在电视里看到他的节目,灵魂才真正有了归属。程纵守着电视机比吃饭还要准时。
现在没了四四方方的电视机,程纵反而不敢用炙热的目光看许野汶了。
九点一刻。程纵把车停在路边,许野汶还在睡,程纵迟疑了下,他轻声叫许野汶的名字。许野汶没有被叫醒。程纵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许野汶,他的眼神简直要凝固在许野汶雪白的脸上,变是变了,不过也没怎么变。
程纵那些非分之想争先恐后的冒出头,亲他。是他自己要睡的,出门在外没有一点防范心,就该长个教训。程纵缓缓靠近许野汶,觉得这跟骚扰无异。
许野汶不见转醒的迹象。
程纵吞了口口水,掠过许野汶血气十足的双唇,心里灌了蜜似的,招蚂蚁爬,爬的奇痒难耐。心窝成了蚁穴,成了蜂巢。
程纵一扭头扒拉着磁带找清心咒,窸窸窣窣的动静把许野汶吵醒,许野汶嗓音沙沙的,说:“到了,谢谢。”
“不客气。”程纵干巴开口。
许野汶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走入雨夜。车前灯将雨丝漂成银色,许野汶穿梭其中,身影被拉高拉大拉长,程纵透过朦胧的玻璃直直的望着他,他的影子滑入黑暗。
程纵掉头回家,许野汶站在楼下转动僵硬的脖子,扫了眼腕表,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程纵还是像木头人一样不知道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