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她后退了几步，修长的右臂搭在了基努肩膀上，"现在我们可以去告诉怀特教授，让斯坦福校刊准备好采访我了。"

四月底的洛杉矶，保罗·纽曼的慈善晚会在比弗利山庄的豪华庄园举行。夏尔·兰林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丝绸长裙，右手端着一杯威士忌，左手搭在露台扶手上，默默地站在角落里。

她本来不想来的——基努在拍《生死时速》，没办法陪她，而她对这种觥筹交错的名利场向来兴致缺缺。但保罗·纽曼的妻子——奥斯卡影后乔安娜·沃德伍德亲自打了电话，言辞恳切，她不好拒绝。况且，给非洲儿童募捐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她总不能说"抱歉，我更想在家弹吉他"。

大厅里星光熠熠，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站在一起，笑容完美得像杂志封面；麦当娜正和朱迪·福斯特低声交谈，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罗伯特·德尼罗端着酒杯，一脸严肃地听某位制片人高谈阔论。夏尔抿了一口酒，心想，这地方比她想象中还无聊。

她正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溜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

"夏尔·兰林？"

夏尔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棕色大波浪，深蓝色西装，眼神锐利得像能直接剖开人。夏尔眨了眨眼，立刻认出了她。

"凯瑟琳·毕格罗。"夏尔笑了，举起酒杯示意，"《惊爆点》的导演。"

凯瑟琳唇角微扬，和她碰了下杯。"我还以为你会和基努一起来。"

"他在拍戏，飙车炸巴士什么的。"夏尔耸耸肩，"而且，我觉得他要是来了，你可能会直接拉他聊新项目，而不是找我。"

凯瑟琳轻笑。"你看了《惊爆点》？"

"不止，" 夏尔说，"我还看了《蓝钢》——说真的，你把枪战戏拍得比大多数男导演都狠。"

凯瑟琳挑眉，似乎没想到夏尔会提起这部不算太出名的作品。"你看得挺细。"

"我喜欢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夏尔啜了一口酒，"尤其是女人。"

两人靠在露台栏杆上，聊了会儿电影和音乐。凯瑟琳提到她最近在筹备一部新片，关于□□团伙的故事，而夏尔则吐槽了温格预备着给她开全球巡演的糟心事。

"所以，" 凯瑟琳突然话锋一转，"你有兴趣演戏吗？"

夏尔挑眉。"看角色。"

凯瑟琳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照片上是一个画出来的女人，红唇红发，眼神冷得像刀锋，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间透着危险的气息。

"芭芭拉，"凯瑟琳说，"设定上是一个做□□的蛇蝎女人——聪明，冷酷，擅长玩弄人心。"她顿了顿，"我觉得你和她很像。"

夏尔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是第一个说我'蛇蝎'还让我觉得是夸奖的人。"

"所以？"

"剧本呢？" 夏尔把照片推回去，"我得先看看她值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凯瑟琳从善如流地点头。"明天让人送到你公寓。"

夏尔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当作响。"成交。"

远处，保罗·纽曼正在台上致辞，掌声雷动。夏尔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说真的，" 她突然问，"为什么找我？好莱坞不缺女演员。"

凯瑟琳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

"因为她们演'危险'，而你——"她看向夏尔，"你就是危险本身。"

夏尔大笑，举杯。

"敬危险。"

两人碰杯，玻璃相撞的声音清脆利落，像子弹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