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肯尼迪机场
奖杯在安检X光机上投出畸形的阴影。夏尔隔着透明收纳盒抚摸镀金留声机雕像,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瑞凡排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时戴的玫瑰金戒指——巡演结束时,他曾用那枚戒指在她后背压出玫瑰状淤痕。
"女士,请脱鞋。"安检员机械重复。夏尔赤脚踩在冰冷的传送带边缘,突然意识到这是十小时里第一次停顿。候机厅电视正在播格莱美颁奖礼,她看见屏幕里的自己举起奖杯时,却没有喜悦。
波音747的引擎轰鸣中,她将额头抵在舷窗上。云层像被撕碎的监控截图,恍惚间又看见瑞凡举着摄像机在麦野中狂奔。那是《邦妮与克莱德》MV拍摄现场,呼啸天风灌满她的裙摆。当镜头推进时,瑞凡突然用剧本挡住监视器,在36mm胶片转动声中吻了她耳后的敏感带。
"Cut!"导演喊停的瞬间,他的舌尖正描摹她锁骨的十字疤痕。
毒蛇屋酒吧
德普的蟒蛇皮靴尖挑起瑞凡的下巴,"看看我们威尼斯影帝的狼狈样。"他转动着骷髅头戒指,威士忌里的冰块撞出塔罗牌般的脆响。
瑞凡瘫在卡座里,《奥赛罗》戏服领口还沾着干涸的妆粉。德普故意将烈酒递到他唇间,火星在昏暗里明灭如告密者的瞳孔。"小夏尔这会儿正抱着奖杯睡觉呢,"他模仿女声尖笑,"最佳新人?我看是最佳驯兽师。"
烈酒灌入喉咙的瞬间,瑞凡看见夏尔在威尼斯电影节的红毯上回头——那时他和夏尔还如胶似漆,蓝色的眼眸中盛满爱意。记忆突然被德普的嗤笑割裂:"听说她连你改喝酒都要管?"
舞池射灯扫过德普眼角的银粉,让他像条不怀好意的毒蛇。薇诺娜在不远处攥紧珍珠手包,指甲几乎掐破丝绒面料。她看着德普第三次往瑞凡酒杯倒入苦艾酒,终于抓起投币电话:"基努,他们在毒蛇屋......对,最里面的包厢。"
凌晨2:13 圣塔莫尼卡高速公路
夏尔猛踩GTS的油门,仪表盘指针在暴雨中震颤。车载电台突然播放《邦妮》,这是瑞凡为她和声的版本。雨刮器刮不净的雨幕里,她看见那个暴风雨夜——瑞凡浑身湿透地抱起她,燃烧的金发,清澈的眼睛——好像天神下凡。
凌晨2:45毒蛇屋
基努的哈雷摩托劈开雨帘时,正撞见德普把瑞凡按在墙上。"让我们诚实点,"德普的手指撬开瑞凡的牙关,"你怀念的不是她,是那种快要窒息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