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怎么出来了?外面风有点大,可能会感冒的。”冷辞舟温和地笑了两声,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抱着黑剑。
王言上道:“还好吧,里面太闷了。”
月光静静地铺开在前行的路上,两侧的树木被吹地沙沙作响,晚风吹拂过两个人的发丝。
“对了,冷大哥你吃桃吗?”王言上从怀里掏出那颗硕大的桃,礼貌地问了一下。
冷辞舟摇摇头,“我不吃了,刚刚吃过晚饭不适合再吃那么甜的东西。”
“好吧。”王言上搓了搓手里的桃,低头开始啃桃,眼神看着前方模糊的道路静静发呆,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车架的两边。
车内的何自疏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清的,他搭在手臂上的手轻轻地敲打着。
冷辞舟看着王言上格外安静的模样,忍不住主动搭话:“阿言,你出来自疏会不会不高兴啊?”
“咳咳——”王言上低咳几声,她不懂冷辞舟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一脸无所谓道,“放心吧,他不会不高兴的,估计此刻开心还来不及。”
他那么喜欢阮秋楠,此刻她放他们两个人独处,小白莲花心里只怕早就乐开了花,估计自打她入车起就在琢磨怎么把她赶出去了呢。
这么一想,刚刚何自疏吓唬她的事情倒是解释地通了。
冷辞舟静静地听着,眉间闪过一丝诧异,“所以他不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还是你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王言上托着下巴想了想:“好想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啊呀,这个问题太绕了,”她的脑子遇见和何自疏相关的问题就会变得很烦躁,就像是避免去思考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一样,她看着冷辞舟手里的剑转移话题道,“冷大哥这把剑好像很宝贵,我可以看看吗?”
冷辞舟将手里的剑递过去,提醒道:“可能有些重,你当心。”
“嗯,谢谢冷大哥,冷大哥真好。”
车内一片安静,淡淡的烛光铺散开来,阮秋楠看书看倦了直接将书本当枕头枕着睡着了。
何自疏眉眼低垂,看着马车内的烛火他的指尖握着衣物微微发白,颠簸的马车一下又一下拉扯着他的神经。
车外两个人有来有回地交谈着,“冷大哥,你这把剑看起来好锋利。”,“你小心割到手。”,“我看你经常擦拭它,是不是也经常磨它?”,“是的,剑都是需要养的。”……
何自疏的呼吸越来越沉闷,越来越堵地慌。
大概聊了十分钟,王言上察觉马车内似乎也没什么声音,就连烛光都淡了不少,她对冷辞舟说道:“阮姐姐可能已经睡着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小心头。”冷辞舟贴心地替她掀开车帘。
车内两个人都合着眼睛,王言上自觉地将步伐放轻了一些,结果跨过何自疏的腿时,她的手意外被人拉住。
何自疏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他握着她的手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此刻他们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何自疏抬头轻轻扫过她的眼睛,“阿姐。”
王言上还没消气,但是看阮秋楠已经睡着了,于是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没睡,快点睡觉吧。”
何自疏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像是认错般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王言上有些懵。
何自疏手指无意地绕着她腰间的系带,声音很低沉也很缓慢,明知故问道:“阿姐,你和他说什么了?说了好长时间。”
“没聊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平常话。”王言上知道这两个人在书里就有敌对意识,所以没想太多。
真的没聊什么吗?为什么他听到的内容都那么亲昵,还有什么阿姐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何自疏嘴角绷紧,声音低哑:“既然是平常话,那就当着我的面说,不要这样窃窃私语的,能不能以后你们每次说话都当着我的面说。”
王言上嘴角一抽,捧住何自疏的脸凑近道:“我们肯定不是谋杀你的,你说什么胡话,快睡觉吧,不要胡言乱语的。”
“阿姐……”何自疏还想再说,但是王言上真的困了。
接着王言上扯开了何自疏抱着她的手,走到小桌边上,没管他那双沉郁的眸子,当然她也看不清他那双眼睛,周围暗地很,想要看清他只怕伤眼睛,她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何自疏嘴唇绷直看着那人背对他的身影,然后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风无意地吹进车厢里,打乱了他的思考,他不明白阿姐为什么对冷辞舟那么好,冷辞舟根本配不上她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