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娘更生气了!
自己统共二两银子,这五十文也是下了狠心才花的!
如今这人竟要强抢?
姚九娘将簪子捏在手心里:“什么我购买赃物?你少血口喷人!我买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它是赃物呀!它上面也没写它是赃物呀!我实打实花了五十文,就戴了这么一会儿,钱就白花啦?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你今儿必须给钱我才给你东西!”
男子寸步不让,大有不给我我就强抢的架势。
姚九娘牛脾气上来了,也不愿交出簪子。
翟贵看那人不好惹,索性抱拳:“九娘,不早了,我还需回去复职,先告辞了!”
姚九娘不置可否 ,眼看着翟贵走了。
那人看姚九娘这里没了依仗,更向前一步:“拿来!”
姚九娘知道今儿个是没好了!
哼!
她愤愤地想:你不给我钱,还想拿回东西?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好事?
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将手里的簪子摔在地上:“给你啦!”
说罢,拉着阿梨快步跑走了。
男子看着地上碎成三节的簪子,拧眉喃喃:“这!这可如何是好?”
怕那男子追上来找后账,姚九娘和阿梨一口气跑回了姚府。
钱嬷嬷看两人空着手回来了,积极进言:“小姐,这外面的首饰铺子也没什么好货,还不如让珍宝堂的掌柜上门呢!”
对上阿梨朦胧的泪眼,姚九娘也只好答应了。
白跑了一上午,损失五十文,挫败的姚九娘对出门也暂时没了兴趣。
第二天,比珍宝阁的掌柜先来的是杨管家。
杨管家客气地请姚九娘去外院正堂。
正堂里,坐了一个锦袍玉带的年轻男子。
进门的姚九娘狐疑地看了杨管家一眼。
这杨管家抽什么风?
怎么领个男人让她见?
杨管家躬身道:“小姐,这位是大理寺的裴大人,说有件事想问小姐。”
“裴大人?”
姚九娘听着这姓氏有些熟悉......
“啊!宰相公子?”
杨管家意外地躲过姚九娘的视线:“是是是!裴大人是裴相公子。”
姚九娘只记得城门口的大爷大娘说起裴相公子,她好奇道:“你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啊?”
裴仲瑜放下手里的茶碗,施施然站起来,抱拳道:“在下裴仲瑜,见过姚小姐。”
?
姚九娘看这宰相公子是个智障!
他听不懂话啊?
自己问他是老几,他非要自我介绍姓名!
可真是!
宰相家也会生出二傻子啊!
杨管家看姚九娘愣愣杵在那儿,解释道:“这是宰相二公子。”
“哦~”
姚九娘明白了,这就是那天在城门口扬起尘土,打了自己脸的人!
想起来她就没好气,自顾自找了个太师椅坐下:“二公子找我,想问什么呀?”
姚九娘暗自揣测。
自己和这二公子不认得,他能问什么?
西北的风土人情?
绥远的官员可尽心尽力?
百姓可安居乐业?
这些自己都一清二楚,保证给他说的头头是道!
嘿嘿!
自己帮了宰相公子,做个顺水人情,怕不是姚六在官场好混一些?
嘻嘻......
裴仲瑜看姚九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沉着脸道:“昨日我的手下追查一件案子的赃物,说是被姚小姐砸烂了?”
姚九娘半张着嘴愣住了......
手下?
赃物?
砸碎了?
呵呵......
呵呵呵......
她求助地看向杨管家......
杨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不认识姚九娘......
姚九娘将掸在扶手上的两只手收回来,老老实实并住腿,手乖乖扶着膝头。
“这个......也不能怪我!你那个手下,先动了手!我还没怪他抓伤我呢!你是他上司,你来评评理!我五十文买的簪子,就戴了一小会儿!我让他给我五十文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又不知道那是赃物?我若是知道,我不就不买了嘛!我们老实本分的平头百姓诶!我真没想那么多!”
姚九娘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
不小心瞥见裴仲瑜的脸更黑了,她心头一跳,老老实实坐好:“当然啦!主要那个......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他是您宰相公子的手下呀!他也没说!......哈哈......当然啦!那个簪子,也不是我故意摔的!当街那么多人看着我,都当我是贼,我一个小姑娘,当然很害怕呀!我那个手,抖的呀~不小心簪子就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