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行简也传来了消息,最近都是皇后在宣庆帝身旁伺候,煎药喂药从不假手于人,殷勤得很。至于薛御医,有人曾经看到过皇后身边的珠芳曾经暗地里找过薛御医好几次。
这些消息传来,容泽安很快就能确定下来,他父皇这次不是病,而是被他这位好母后给毒害了。
容泽安把这些事情说与谢曦昆听之后,谢曦昆笑道:“我还以为殿下会因为杨家与您自己的事情与陛下产生了嫌隙,不会再管了呢。”
容泽安叹道:“我心中对父皇确实有点气,但他毕竟是父皇,对于这种要我父皇性命的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理。而且做这件事的是皇后,那么很明显她是为了推她儿子上位,可若真是这样狠毒的母子上位了,还有我大坤百姓的活路了吗?”
“所以殿下是为了陛下和天下百姓的福祉来与皇后一党宣战了?”
容泽安轻咳一声:“倒也没有那么伟大,我主要是不想那老三上位之后,我要在他那种人手下讨生活。”
谢曦昆没有戳穿他:“殿下我懂的,只要殿下决定了,我绝对支持你。”
与谢曦昆达成了一致,容泽安开始思考第一步,如何能从皇后手下救下他父皇呢。
谢曦昆与他说道:“我觉得殿下首要的是想办法避开皇后,把陛下被皇后下毒的事情告知陛下。陛下若是知道了,与你里外配合才好开展接下来的事情。”
容泽安赞成:“你说得对,我还是得进宫找机会告知父皇。”
于是很快容泽安又进宫侍疾去了。
看着容泽安又来了,皇后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很高兴,就像一位真正的慈母一般。
“华安王又来了?殿下近来倒是真的懂事了,知道孝顺你父皇了。就该这样多进宫陪陪你父皇,你父皇若是高兴了,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宣庆帝看到容泽安也很高兴:“安儿又来了?来朕身边坐。”
皇后把正在喂药的碗递给了容泽安,让出了床榻上的位置。
容泽安接过碗,看着里面的药,一股浓烈的苦味传来。
“这药,太苦了吧。”
容泽安用汤匙舀了舀,心中有些不忍,明明这就不是治病的药,还非要做得这么苦,让他父皇受罪,周家真的该死!
皇后看着容泽安对着药出神,笑道:“华安王这是终于知道心疼你父皇了?”
宣庆帝看着容泽安的脸色安慰道:“没关系的安儿,良药苦口利于病。父皇每日喝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门外有小太监突然进来说是出现了一些情况,需要皇后娘娘去看看,容泽安便知道这是自己的人来将皇后支走了。
“母后放心去看看吧,父皇这里有我,我定会好好照顾父皇的。”
皇后于是走了,当屋子里只剩下容泽安和宣庆帝两个人的时候,容泽安把药碗放在了一旁。
“父皇,这药你不要再喝了。”
宣庆帝只当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笑道:“安儿放心,父皇不觉得苦,这药喝着对父皇的病情有好处的。”
“可若这根本不是药呢?”
宣庆帝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父皇,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病,是他们周家为了想夺权篡位,助容泽煜登基,故意给你下的毒。”
容泽安看向一旁的药碗:“薛御医已经被皇后买通了。您每日喝的根本就是不是治病的药,而是让您不断加重的毒!”
容泽安说着拿出了上次沾了宣庆帝血的手帕,打开给他看:“您看,您喝了这么久的汤药,不但没好,反而都咳血了。这药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下去您就会被他们周家害死的,父皇!”
宣庆帝接过手帕,看了一眼上面近乎发黑的血迹。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并非没有感觉。身体总是时好时坏,有的时候喉咙里还会有甜腥的味道。可是每次喝了汤药之后确实能舒服上一两个时辰,他便也信了他们,可谁知这原来竟然是一场天大的骗局。
宣庆帝一时火气上涌,狠狠地扔了这手帕。
“周家,简直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