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们秦乐天下第一。”青衣女子说完摸了摸秦乐的头。
秦乐蹭了蹭滕殷的手掌作为回应。
还真是姐妹情深,闻记心里想。
“你们少在这里演什么姐妹情深,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你惹得起吗?念在你也是修士的份上,现在走还来得及。”这家丁虽被秦乐的长枪吓了一跳,但也不能就此罢休,不然王水可饶不了他们。
“呦呵,你还狐假虎威上了,说吧,你家公子是谁,我看看又是哪个小虾米。”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家公子是我。”王水说着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走出,腰挺得够高做足了气势,也显得大肚腩更大了。
身后家丁架着商伯玉跟着王水,见到闻记这样子,商伯玉泣不成声:“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他跑到南街时见闻记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去找,正好碰见王水的人,将他一顿打骂,揍得鼻青脸肿带了过来。
他本以为凭借闻记的才智可以脱身,这样自己也没有顾虑了。
可此刻闻记正捂着腿坐在血水中。
“你这个不长眼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王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待细细看清了那女子的容颜后,立马深深的鞠了个躬。
“你刚刚说谁不长眼?”秦乐气气道。
“是我!是我不长眼,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马。”王水腰弯的更低了。
没人比他更懂以大欺小,但坐到他们这个位置,却更要懂得谁大谁小,孰尊孰卑。
这红衣女子他见过,他曾跟着父亲一起去过中原商会,父亲已经是商会会长,谁人不敬仰,在与一个人碰杯时却把杯子低了一半,如此地位,只有玲珑门的宗主了,而那红衣女子,他亲眼见到她管宗主叫爹。
想必眼前这个女子便是玲珑门宗主的女儿,秦乐。
这可是搭上他们全家都惹不起的主,王水虽是个好色的,仗势欺人的,却不是个傻的。
见对面没有反应,王水赔笑道:“瞧我今日这事情办得,多不体面,这样吧,这人我不要了,我的家丁打错了人,随您处置,我改日亲自登门道歉。”
说完便转身想溜之大吉。
“慢着。”秦乐出声。
“如果刚刚我没感觉错的话,那股灵力波动产生的特别磁场,应该是寻息术吧?”
王水表情绷不住了,心中暗暗骂娘,却在转身时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没有的事,您一定是感应错了,如今谁敢用寻息术啊。”
说完踩了踩家丁的脚,家丁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您一定是感应错了。”
“哦?你们是在说本小姐学艺不精喽?”
王水倒吸一口凉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说您的不是啊。”
“不敢?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啊?”
王水快晕过去了。
滕殷捂嘴笑道,“好了妹妹,别逗他了。”随即又正色道:“若我妹妹说的是真的,你们这可就算是犯罪了,你可知寻息术产生的灵力磁场会让笼罩在其中的的人脑部受到损伤,严重的甚至会变痴傻。”
“姐姐别跟他们啰嗦,他们肯定知道,不就是为了找这个小白脸才罔顾人命动用寻息术的嘛,我倒不知道,什么人值得王少爷大动干戈呢?”
“不是的不是的!您听我解释啊!”王水都快哭了。
“有什么想说的,去跟审讯的说去吧!”
秦乐抓起王水的领子就走,惹得众人侧目。
“嘿,这王水真是活该!恶事没少做。”
“就是,我租他们家商铺做生意,还要比别处多收保护费呢!”
“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谁,真是做了一件好事,除掉了一个恶人,真是大快人心!”
秦乐揪着王水也不忘了地上的闻记,“小白脸,你也跟我走一趟。”
闻记闻言只当没听到,沉默的看着天发呆。
像他们她们这种高官贵胄之间一物降一物的戏码,没甚么新鲜的,如今刚从王水的坑里跳出来,他可不想再进去另一个火盆。
到时候王水家里拿点银子打点打点,官商勾结,不就把他放了吗?最后的罪名还是落在他们这种平民身上。
替罪羊,闻记已经做的够多了。
还不如趁着王水被带走,他和商伯玉赶紧跑的远远的。
“喂,你没听到本小姐说话吗?你是怕我欺负你们吗?我看着就这么不像好人吗?”
“我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而已,什么人呢!不了解没交往就先对我有偏见。”秦乐小声嘟囔道,她生气地松开抓王水衣服地手,双手抱胸,嘴巴鼓囊囊地嘟起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他们是没跟你交往过,不知道我们秦乐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心暖呼呼的人。”滕殷亲昵的摸了摸秦乐的头,像是在给炸毛的猫顺毛一样。
滕殷又看向闻记,“快起来吧,我妹妹是要把你们带回去包扎治伤,给你们主持公道呢,你不要觉得她性格烈,她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姐姐!”秦乐的嘴巴鼓的更大了,脸颊也泛出了一丝红晕。
“瞧你脸皮薄的,我不说了,行了吧。”滕殷笑道。
那边水里坐着的闻记却看着天空愣住了。
包扎伤口?主持公道?
这些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这些年受过的伤或大或小,没摸过一点药,没感染都算他运气好。
更别提主持公道,那些人不沆瀣一气地针对他就好了,还求什么公道。
他抬着头,也不怕晃眼,就直直地盯着太阳。
他只觉得今天的太阳亮的过分,照在身上温暖无比,连身下的血水也变得不再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