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迹的右手叠在左手手心,两手重合,重重一拍,恍然大悟道:“这不就对了,虽然没有说喜欢你,但也没有讨厌你,你注意分寸,还是有很大可能。有时候,很多人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喜欢还是无感。和做数学题一样,错了一个步骤都得不出正确答案。”
易从安眨眼睛:“真的?”
刘迹斩钉截铁:”没错。”
“好。”易从安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刘迹,我听你的,就用心去追追看,直到他说讨厌的那天。”
“一定不会有那一天的。”刘迹握紧拳头作加油状,“相信你自己,我认识的易从安可不是个胆小鬼。”
易从安微微笑:“刘迹,如果我遇到困难了,你要帮帮我一起出主意,好不好。”
“没问题。”刘迹一口应下。
第二天一早,刘迹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刘迹推开房间门走出去,被餐厅的易从安吓一大跳。
“早啊刘迹。”
易从安站在餐桌旁,拿着剪刀减去洋桔梗的根茎,再把它们插进花瓶里。
无聊的餐厅因为鲜花而变得生动,空气里好像都飘着馥郁的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上次那家花店买的,还不错。怎么样,好看吗?”
刘迹愣愣的,一会儿看花一会儿看人,眼睛忙得不可开交。
“好看。”
刘迹注意到易从安今天穿得和平时很不一样。
易从安爱深色,不喜欢太多配饰,也不爱太花哨。而他今天穿了件刘迹没见过的天蓝色不规则条纹衬衫,搭配深蓝色阔腿牛仔裤。定睛看过去,他的右耳上还戴了一个小小的蓝宝石耳钉,精致得想要去参加偶像练习生选拔。
“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刘迹走近看易从安的耳钉。
“这个吗。”易从安抬手碰了下耳朵,“早就打了,只是平时不怎么戴。”
刘迹说:“你今天穿这么隆重,有重要约会吗?”
“已经见过了。”易从安把最后一枝洋桔梗插进花瓶,把桌上散落的花瓣和枝叶丢到垃圾桶,“他和你一样,都说我买的花很漂亮。”
这么早。
刘迹差点脱口而出。他抬头看客厅的挂钟,现在也不过八点而已。
年轻人谈恋爱都起这么早吗?
刘迹对年轻人没研究,对恋爱更没研究,对这两者组合的了解更是鬼打墙,所以他根本察觉不出来这话中的怪异之处。就像海里的鱼永远想不到天上的鸟每天在干什么。
“挺好的,恭喜你啊小安,愿意见你是个好消息,万事开头难,你已经过了第一关了,非常不错。”
“我今天能请一天假吗?我有点事儿。”易从安摘掉围裙。
要去恋爱去了啊,刘迹想,那是不用实习上班了。
“当然可以,你身上的钱还够用吗?要不要我先把你的工资预支给你?”说着刘迹真的打开手机准备给易从安转账。
易从安走过去把刘迹的手机抢过来,塞到刘迹的裤子口袋。
“我谢谢你,但是不用。”
他的银行卡余额亮出来能吓刘迹一大跳。
易从安出门前,刘迹咬着花卷站在玄关,像个老母亲一样不放心地反复叮嘱他:
“小安,和女孩子出去玩要礼貌大方有耐心,多注意女孩子的情绪,现在天气热,不要去室外,女孩子的妆会花。对了,你去哪里?要不要我把车留给你开?”
“刘迹,你的话真的好密。”易从安无奈地解释,“不是约会,我有其他事。”
刘迹并不信,微笑地和他挥手再见:“好好好,我知道了,有事和我打电话,再见。”
“再见。”
刚把易从安送出门,刘迹自己也要准备去上班,突然接到方建奥的电话,让刘迹顺路去接他,他的车昨晚坏在半路送去修了。
刘迹开车到方建奥小区,大老远就看到穿着一身粉色的方建奥站在门口。
他穿得就像老式蛋糕上的莲花灯一样,显眼到就算把眼睛闭上,耳朵也能透过眼皮探测到他的存在。
根据刘迹对方建奥的了解,不出意料他应该是在开屏。
方建奥上车后,他的粉色短袖成功闪到了刘迹的眼睛,连同他的精神也受到部分污染。
刘迹问方建奥:“去哪儿?今天也不是六一啊,你怎么就穿上儿童节汇演的衣服了。”
“你懂个屁,这叫做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