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忧思忖了片刻:“如今这局势倒像是他们知道了什么致命的关节,或是出了什么意外枝节自乱阵脚。
排除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信息,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发觉皇帝也开始关注此事,所以才狗急跳墙除了如此差错?”
亦欢未应,心中却有了不同的答案,益州内卫当是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来到益州的,只是不知前来探查的内卫府将军是个女人,还是名震益州的名妓楼婉婉。
周子忧所代表的的襄王府是岭南最重要的军力,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这伙贼人想要拉拢的势力。
可惜在梁州经营了数年,梁州都在襄王一家的治理下固若金汤无隙可寻,现下襄王府的争取工作显然未奏效,想搅乱梁州局势的图谋也被周子忧事先识破。
若是在此时贼人们猛然得知了皇帝亲派的内卫小队和襄王合作,那么他们原本的图谋就会出现重大变动。她的身份除了下属只有周子忧知道,那日去襄王别苑也未曾暴露身份。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内情的呢。
见她手中的抵报半晌也不翻动,只是皱着眉似是在想些什么。周子忧也未应声过了良久。
喜鹊在门口叫了两声:“将军,没休息吧属下有重要情报承报。”
没等黎亦欢作答就推开了房门,见到周子忧的瞬间惊慌失措,手臂一挥瞬时从袖口置出了暗箭。
黎亦欢立马站起纵身一跃,推开了周子忧。又顺势一闪,只听见两声闷响箭置在了书架上。
周子忧看着越起挡在自己身前的黎亦欢,完全不在意早已经被喜鹊要杀人的眼神锁定。
喜鹊大声:“将军!”
黎亦欢讪讪道:“世子现在是自己人。”
喜鹊气的指着周子忧:“那他干嘛像贼一样的藏在你屋里啊?”
见她气的不行黎亦欢用安慰的语气顺顺毛:“怕惹院中其他人瞩目嘛,算了。”
“世子殿下,你不是第一次藏在我们将军房中了吧。天天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去,是在挑战我的觉察能力啊,还是在挑衅内卫布防差到你来去自由啊。”
黎亦欢过去将喜鹊抬在半空的手轻轻放下去:“算了,算了。”
喜鹊见亦欢过来还在帮周子忧说话,委屈的看看她:
“将军这是用军令保护他?什么时候见将军这么着急的保护过男人啊!”
周子忧听着这对上官下属之间的对话,面上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黎亦欢有些尴尬的抿抿嘴毕竟刚才冲出去救人的不是别人:
“这不是军令,就算是阿姊请妹妹帮个忙。你说他怎么说也是世子我们伤了他,你是要递军报的,我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才主动出手救他的。”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喜鹊闻言这才罢休,将手中外线属下递进来的书信交到黎亦欢手中。
本来已经退出屋外,转眼又推门进来盯着周子忧:“你虽是世子,但在我眼里远不如我们将军重要,下次来走正门!不许再挑战我。不然~”
黎亦欢沉了沉声音:“喜鹊,不许无礼。”
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周子忧行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周子忧露出一排大白牙:“你这下属和你一样暴脾气一看就是你带出来的。”
黎亦欢应道:“喜鹊十二岁入卫府是我一手带大的,自然更偏向我些,世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说完背过身去打开手中那封用印着梅花暗纹的信封。
上面写着刺史府查案的具体经过。
由于案发是深夜作案手法骇人听闻加之现场布置法阵,传开之后益州城内关于鬼混杀人的传闻就甚嚣尘上,一些富贵之家频频请来和尚道士在家中大摆阵法。
如今益州城内最忙的买卖是驱鬼,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搞得人心惶惶。
可本案没有人证,凶手又是专业杀手,现场处理的十分仔细,黎亦欢他们赶到时就未发现丝毫线索,现下查案的刺史不知内情更是无从下手。
黎亦欢先前在节度使府本也想探查康代屾和柳香之间的关系,可据康夫人说柳香并不常去康府与康大人也似无往来,一时之间线索中断。
现下柳香又还未醒,可时间不等人,看来得帮一帮这位刺史大人。
黎亦欢抬眸转身对着周子忧笑了笑:“世子似是对演戏颇有心得?明日可否愿意替我做场水陆大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