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别打扰我!”林隽蹙眉埋怨。他总是这样,接吻的时候心不在焉,被动地接受,然后迅速脱身。此刻更是用屁股把烦人的托勒密顶开,转头一门心思在网络上对线。
托勒密随意瞥了一眼,龇牙咧嘴地扑上去将林隽压在身下,“你怎么这么坏!用我的账号和他们对骂,以后我怎么在军队里混!”
林隽回头一句反问,“我是不是你的雄虫。”
“是啊。”托勒密觉得这不就废话吗?他们在温泉确定的关系,同居了这么久,不是他的雄虫,是谁的?
“还是啊!”林隽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你家雄虫被骂了,你放闷屁不出声,那叫孬种!”
托勒密恍然大悟,很有道理。他伸出双臂紧紧搂住林隽,心满意足地趴在他背上,眼睛看向光脑,看意思是打算一起掐架。
被大块头压得有点儿憋闷,林隽吭哧吭哧把自己往外拔了拔,蹬着脚去踢托勒密的小腿,好不容易找到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继续和星网那头名叫“雄霸天下”的大傻叉吵架。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被捅过,多用用扫帚柄吧。』
托勒密皱脸。我也没被你捅过啊。
『那怎么了,他就是帅,比你家矮得像残废的雄主好看一百倍。短腿狗配星舰隧道,终身无孕。』
看着十指飞舞,在光屏上啪啪打字的林隽,托勒密深觉他有点儿歹毒,“星舰隧道”,把雄虫整个儿装进去了,都塞不满的。他正发呆想着一条短腿狗往星舰隧道上跳的画面,就猝不及防下吃了一记肘子。定睛一看,是勃然大怒的林隽,气得眼睛都睁大了,跟开了眼角似的,他骂道:“咋地,你搁这当表情包呢!”
托勒密浑身一震,恬不知耻地把双腿一搅,搅得林隽感觉自己像被蛇缠住了,刚想给他两下子,托勒密点开语音,“咋地,再逼逼,第三军训练场干你啊——”
林隽有点无语,他先是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接着是心灵上的冲击。要不是语言不对版,林隽都要以为自己在地球上搞基了。
这半吊子东北腔,托勒密模仿得越来越上头,越说越来劲。事情就依托着这东北腔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林隽意想不到的方向疾驰而去——托勒密疯了。
“干!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吠!他是老子的雄虫!胸是我的!腿是我的!鸡儿更是我的!你他雌的沾光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是个东西了?还不赶紧去祖坟看看是不是冒青烟了!光在这里喷粪,怎么着,准备把你雌父沤成沼气烧啊——”
骂着骂着,对着林隽竖了个大拇指。
林隽也不知道这狗东西在想什么,能这么割裂。
“咋地了,你家雄主没看头,看我家的,显得你会挑。不珍惜家里的土豆,净想着在外面吃香的,你真贱啊——”
那边也骂起来。
“谁能有你**贱啊!把一个被睡烂的脏货当个宝,天天抱着舔!**,首都星那么多雄虫,偏偏挑个最脏的**。还第三军训练场练练,**睡都睡不明白,还练练!你脑子被打掉落在训练场的**隔板里了!**快去找找吧!傻**叉!”
对方声音清脆高昂,听起来年纪不大,火气很旺,一连串的乱码夹在字里行间里听起来还有点单押,林隽差点儿跟着打起节拍。
这道行,托勒密拍死八匹马都赶不上,气得他从林隽背上爬起来,站在床上吼,脖子粗,脸蛋红,情绪亢奋到了触角。林隽目瞪口呆看着两根深棕色的须须在他发间竖起来,在空中危险地高速震颤着。
不是,也没人告诉他,雌虫上头会变成蟑螂模样啊……
他伸手想要阻止进一步发展,但托勒密明显失去理智了,渐渐有虫类的腹鸣从他身体里传出来,就连背脊也在一耸一耸地抽动。
那是攻击的信号。
眼见红温的雌虫就要展翅高飞了,林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
他要阻止托勒密破窗而出!那可都是高价买的灵钥矿玻璃啊——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灵敏度,站起来的一瞬间,被枕头绊了一下,脸朝下往下摔,吧唧一下,他的脸和托勒密的裆贴在一起。
林隽:……
最怕突然的安静。
托勒密骂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须须不颤了,腹鸣不叫了,翅膀不展了,鸡儿崛起了。
林隽小心翼翼把脸拔出来,视死如归地抬头一望,对上一双蓝得发绿的眼睛,和两条笔直朝天而竖的蟑螂天线。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林隽想死的都有了,在心中大作的警铃声里翻身下床狂奔。身后的托勒密却是不急不躁,缓缓蹲下身子,然后一个深蹲跳跃,像个巨型蟑螂和□□的杂交品种扑过来。
还没摸到卧房门把手,林隽听见了身后一记沉重的“咚”。
色魔的落地声让人不寒而栗。
炙热的体温隔着半个拳头的距离也仿佛灼伤了林隽。他浑身僵硬地捏着门把手,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不敢回头。
雌虫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耳尖。
没事的……
不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