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似乎又大了些。
院中的树被吹得枝桠乱晃,短短时间枯叶被吹到空中,飘飘浮浮,又落在地上。连着还没有枯干净的树叶,一同被刮到地上,院子显得有些枯败,连带着整个院子都显得颓靡而落败。
云清宁看着被吹得被微微晃动的窗,有种下一刻就要木头断落,房间被卷入狂风之感。
归梅看着因说话而冒出的白气,嘟嘟囔囔:“又降温了,侯府都不给买煤炭,小姐我们找个时间尽快搬出去吧。”
云清宁点点头,思考了一阵,“我给自己扎一针,装作感了风寒的样子,你去请个大夫来,之后跑去跟夫人侯爷说我得了风寒,大夫诊断说感染性极强,我们想出去找个破败的小院子住一段时间,别把其他人感染了。”
下午,云清宁果然一幅染了风寒起不来床的样子,归梅急匆匆找大夫的样子惹了侯府上上下下的注意。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传到了侯爷和夫人的耳中,之后归梅来找他们商量解决办法,将大夫的话转述,说小姐恐怕这段时间都不见得转好,且可能需要单独腾出个院子,不然很可能感染其他人。
侯爷夫人这几日本就慌忙,如果在生个病,事情会乱上加乱,问过大夫情况之后,便主动对归梅提出让云清宁最近宿在京郊的院子中。
那院子荒败,差不多有四五年没有住人了,除了一个定期洒扫住在隔壁的婆子,没人住在这,归梅犹豫了半晌,答应了。
当天下午,云清宁便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了京郊的庄子上。
归梅搬完不多的行李,再将许久不曾住人的房间清扫了一遍,终于坐下来缓一口气:“小姐,你说她们会不会来突击检查?”
云清宁脸上平静,似乎是早有谋略,“所以说不在这边制药,这边只是个幌子,还是要另外在最南边租个院子。”
归梅鼓了鼓腮帮子:“可是没人帮我们看顾。”
“归兰快要到了。”
云清宁将这话说完,归梅反应了一会,一脸兴奋。
“真的吗?她何时到,她终于处理完事情了。”
云清宁看着她一脸高兴的样子,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有些吵人:“你如果实在高兴可以去后边的竹林里喊一喊,反正没什么人经过,那一片都是你的天地。”
归梅当真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去没去竹林中。
这几日天气变化的特别快,一眨眼身上的衣服又加了几层。
听说安远侯府的婚事在年前就得办下来,云清宁自从搬到京郊之后就许久未曾见到侯爷夫人。不过这样也挺不错,避免了相看两厌,两边都乐得清静。
云清宁抽空去租来的院子看了看,配方都是她交给归兰的,归兰照着做,眼下步骤完成了大半,信上要她制的这瓶药粉便也很快就能交差了。
心上划去了一件事,便感觉眼中看到的所有事物都顺眼了几分,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
一件事落地,眼下便记起了另一件事,她明日便要和徐落一同去典当行看看她一直想要得到的那位药材。
之后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她可以好好想想怎么断绝关系这回事了。
云清宁望着后院漫山遍野的竹子,又起了一阵风,绿意被刮下来些许,衬得天色都有些暗沉。
“天黑得越来越快了。”
丫鬟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感叹了一句。转而想起房中还有一位大祖宗,赶忙闭了嘴。
看着云清轻这几日怨恨未曾消下去的脸,丫鬟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