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的声音传达至脑中,他向来清明的头脑消化了一瞬,这才猛地缩了缩眼瞳。
“真是只妖精。”
他嗓音暗哑,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姜婵被他眼神看得下意识一抖,说出口的话是覆水难收。
她随手取了榻上的弹墨引枕垫在膝下,跪下前扫了一眼仍是半开的门窗,心下庆幸书案遮住了她的动静,怪道有些吟风弄月的文人戏称此举为“磨墨侍笔”。
王之牧只觉一瞬所有血都在往下涌。他一手攥紧了桌案,腹肌一抽一抽地跳。
他虽幻想了多时她跪在书桌下殷勤的浪样,但她那本该只饮山涧清泉的檀口被塞得满满当当时,他除了不值得一提的惊愕失色,那按捺不住的靥足之感袭遍全身,真是爽利。
不算是多愉悦的过程。
姜婵得救般大口呼吸,口间滴流得她满下巴襟口都是。
王之牧一双眼星火熠熠,伸手欲要拉她起身,她却下意识惊得坐地退后,眼口鼻皆是通红,竟是惧怕得不行。
“大……大人……奴婢去净口……”
姜婵不敢再看他,捂着发肿的嘴连爬带跑去了净室,却没见身后王之牧越发深邃的眼。
那之后两日,王大下了朝就来钟楼街,竟连与同僚寒暄也少了。
在一旁他新买的院子里,院外奴仆有条不紊穿行在内院外院,端的是井然有序。
观棋隔着一扇门槛禀报,道是银青光禄大夫左大人来访。
王之牧当时也是正坐于书案前,不知为何,观棋觉得他的神情颇有几分古怪。
可随即王之牧便沉声道:“知道了,请他去大堂,我一会儿便过去。”
姜婵已经吃得两腮发酸,正偷偷懈怠,他竟是威胁一般地挺了挺腰。
“乖,婵娘,你也听见了,那人还在等……”
姜婵悔不当初,那日就不该惹他的瘾。现在他日日要行此事,况此处还不是床帏罗帐内。
他一见古怪的地方就兴奋,在大门敞开的书房里、到堆满诗书典籍的书架前、再到身后奴仆穿梭的罗汉榻前,真真是羞死人了。
王之牧靥足地叹气,手指撩开她颊边滑落的碎发,一双眼深不见底。
香腮含春真真教人热血沸腾,这种命她臣服的舒爽,和敦伦又是截然不同的。
事末,他狭长的眼尾微微挑高,漫不经心的俯视威胁她时,周身伴着靥足后的靡废,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慵懒,在他那素来端肃的气质中凭添了几分邪肆,看得她心下剧烈一动。
*
好不容易月事走了,姜婵反比王之牧更欣忭。
他越来越得寸进尺,她不厌其烦。反正他过来是本就是为了纾解,走过场似的双腿一张反倒还没那么多麻烦事。
当然,这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当王之牧又是身着一身挺括的公服登门后,她迫不及待上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仍生让他扳住后脑往下按。
她今日跟他较上了劲,撒娇卖痴,只故作不知。
他难耐地叹了口浊气,在她一声惊呼间,已被男人擒在身下。
用尽手段,逼得她反求他。
他的声音也十足勾魂摄魄,带着些许恶意蛊惑道:“婵娘,难熬么?想不想要?”
姜婵迷迷蒙蒙仰面望他,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颊绷紧十足,面上明明难忍,却非要和她较起劲来。
她难耐扭腰,嘴中呜咽不停,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满额青筋鼓起,却仍要半是诱哄半是威逼她,“乖,婵娘,若是难受,跪着给我品咂会子。”
堂堂的国公爷怎的仿佛是个一味馋嘴贪吃的稚儿,吃不到便耍赖一般,竟殚精竭虑的与她在这会儿耍起心机来!
姜婵反被激起了反抗心理,扭着身要从他身下挪开,他却不依不挠,压住她乱动的四肢,反移身上前,变本加厉。
“唔……”
她头扭到一边,就是不肯张嘴。
王之牧无法,他坐直于床榻,手掌强硬扶着她的后脑,五指陷于她微微汗湿的发间,迎来送往,模拟冲杀之势。
被他得了手,她被折腾得抖如同风前残烛。
他扭曲着俊脸扣紧了她的头,扬起的嘴角竟有粲然的意味,濒临紧要关头的他丢弃了怜香惜玉之心。
她根本无力推开他,事后如瘫了一般仰躺在床。她双眼微阖,唇瓣如血,若不是胸口偶有起伏,简直让人分不清她是醒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