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溪的脸色变了变,拿过手机转身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说了什么,季行之没有听到,只听傅和溪回了几句“在医院”“没事”“很快就回去”之类的话,不免看了眼时间,发现已过十一点了。
大概是走读的学生,这么晚还没回去,家里人正担心吧,季行之这么想着,稍微有点歉疚:“抱歉拖延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快点回家吧。”
傅和溪却回道:“我住校。”
季行之露出一丝诧异,傅和溪继续说:“但是现在大门已经关了,所以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可怜,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以博取对方的同情。
季行之眯起了眼睛,装若无其事将傅和溪未出口的意图挡了回去:“咱们学校外围有一处墙可以翻进去。”
“我不知道在哪。”
傅和溪本还想再做些挣扎,被季行之堵了个彻底。
“我知道,我送你回去。”
秦海大离附属医院不远,不过季行之也并没有马上带着傅和溪回校,而是去了医院对面的小吃店拿了份打包。
“我刚点了份吃的,你带回宿舍当宵夜吧。”季行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袋子,交给了傅和溪。
傅和溪掂了掂袋子还挺重的,拉开一看:“怎么这么多?”
“这么晚在寝室吃独食不厚道,多买了点给你的舍友们。”
“走吧。”他单手抛接了两下防水护套插进裤兜里,衬衫披在了肩头,向前走去。
傅和溪来不及多看袋子里的东西,只得跟了上去。
即使夜将过半,城市的马路依旧灯火通明,车辆喧嚣忙碌,只是行人没有白天那般匆匆。
入秋的晚风吹来阵阵凉意,吹动树枝沙沙作响,季行之放慢了脚步和傅和溪并肩走在一起,路灯下拉出一长一短两道影子,交集又分离。
季行之说的那道墙确实隐蔽,从墙内生长出来的大树枝叶茂盛,遮住了大半个墙面。
傅和溪望着两人高的围墙,试着踩在砖块缝隙之间凸出来的地方,然而试了好几次都没蹬上去。
季行之在后边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便有点儿心急,上前用胳膊撑着,单手抬了他一把。
傅和溪突然向后仰去,季行之以为他没踩稳,将要失重跌倒,急忙伸手揽住细腰,岂料这人猛地转身就着亲密的姿势勾上他的脖颈,俯身在他唇边轻咬了一口。
湿热的触感从嘴角蔓延开来,柔软的舌尖舔过唇面,季行之像是触了电般僵在原地,回神时傅和溪早已攀上了墙头。
他动作迅速,身手敏捷,稳当地拎着外卖袋子,翻身过墙轻车熟路。
“谢了。”傅和溪得逞般回头一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随之消失在了墙的后方。
被戏耍的感觉油然而生,季行之面如火烧,干瞪着墙头,心间顿时蹿起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他抬手曲起指关节愤然擦过嘴角,湿漉漉一片,似乎还留着牛乳面包香甜的味道。
“干!还挺野的……”
季行之对着墙面不甘地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