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芳的话音戛然而止,反倒衬得井炎知像是在自言自语:“演员这个职业,也是我爸的梦想。但他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如果这是你的梦想,那我尊重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等你以后成为大明星了,一定不要引流网暴别人,特别是你的前辈,吃水要不忘挖井人知道吗?”
北芳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总是胡言乱语,说一些让他感觉奇怪的话。他甚至开始反思今天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趁热打铁送他去做体检。
“快说。”井炎知突然朝他迈了一步,语气里带着一丝幼稚的逼迫。
北芳下意识想后退,可惜身后就是逼仄的厨房角落,简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最终只能不太自在地撇开目光,低声说道:“行……我答应你。可以了吗?等会菜都糊了……”
“对不起。”
被打断话的北芳又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就是……”井炎知语速飞快,有些拉不下脸地按着后颈,“我不知道你对牛奶过敏。”
“……”
北芳默默把煤气灶的明火拧灭了,“……嗯。”
其实他也不是很记仇的人,但……刚刚还咄咄逼人,转眼间又诚恳道歉。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井炎知又关切地道:“你还有其他过敏原吗?我一次性记下来,下次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应该……没有了。”
井炎知“哦”了声,见北芳兀自端起洗好的两盘水果出去,打算用手肘别开推拉门,便提前伸手帮忙拉开了门——
门外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楼道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倾泻下一场大雨。井炎知闲闲地插着兜,看着手机里的气象图,提醒道:“带把伞。钥匙手机带了吗?”
转眼就瞥见北芳还在扣衣扣,动作有些笨拙。
“……你还挺能磨蹭。”井炎知说着,把肩上的包换了个方向,顺手帮北芳把扣子扣正了,“都要出门了,衣服还没穿好。”
北芳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眸。从井炎知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他露出的下半张脸,薄唇一翕一合:“你又不是不知道。”
相比裹得严严实实的北芳,井炎知只穿了件纯色的无袖,虎背蜂腰、鹤势螂形,裸现的肩膀肌肉块垒隆起,隐约可见遒劲蜿蜒的青筋,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透出野性的美感,像是一匹天天就知恣意奔腾的骏马,养出一身不服管教的力气。
“嗯嗯,知道——你的发情期就快来了。”
刚才北芳在房间里耗了那么长时间,就是在打针贴抑制贴做防护措施。井炎知没跟omega待在一起过,更别说顶级omega,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捱敏感期这么麻烦。
“我一定牢牢把眼睛盯在你身上,”井炎知伸出两根手指虚虚地比划了下,“保证寸步不离。请老板放心。”
他的姿态轻松,然而当手臂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隆起时,整具身体都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炽烈张扬的强烈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