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赵弃找了一整圈,都没有合适的档口,不是租金太贵,就是位置不好,有些脏乱差。
负责人看出了赵弃的为难,热情慢慢散了,启用了万能说法,“别看这贵,但生意好啊,你摆一段时间,就回本啦。”
赵弃双手抱臂,没什么表情,随后露出一个笑,“我再看看。”
那负责人一听,就知道今天是没戏了,“成,你要是决定了就再联系我。”
“好、好。”赵弃跟人告别,到夜市点了一份八块的炒粉,三两下吃了一半,觉得没有自己炒的好吃,把剩下的打包,拎回出租屋。
将炒粉打入冰箱,赵弃将银行卡、现金和手机扔到床上,开始算账。
那地挣钱是挣钱,可太贵了,三个月起租,租金一付自己就不剩几块钱了。而且,遇不到那个人怎么办?要不?还是去之前的地方看看?
赵弃纠结得不行,将银行卡什么的胡堆到桌子上,被子一拉、一蒙,打算睡醒再说。
第二天赵弃照例到工地炒菜,直到下午,都没遇到那个人。他依照着自己观察到的,往那个人常待的办公室走。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搭起来的样板间,里边烟雾缭绕,熏得赵弃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啥事啊?”里边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微黄的双指夹着烟,看起来是个工头。
“哥,跟您打听个人。”赵弃挂着笑,走到男人旁边坐下。
工头看赵弃是空着手来,觉得他不太会来事,因此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示意赵弃说。
赵弃拿过烟灰缸,替工头接烟灰,“就是之前一直在你这干活的小哥,感觉最近没咋看见他啊?”
那工头弹了弹烟灰,在脑子里想了一圈,“那个大学生?”
赵弃一听,眼睛亮了一下,“对对、那个大学生,最近咋没看到他。”
那工头抽完一根,又点一根,“你说他啊,找到更好的活干不来了呗。”说到这瞅了赵弃一眼,“你找他什么事啊?”
赵弃扯了个小谎,“他老到我们那买盒饭,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点,这段时间没见他来,就想问问。”是熟,但只是赵弃单方面的熟。
那工头嘬着烟,眯着眼打量了赵弃一番,“你是、你是那个…”
“对!对,我就是那个!”
工头一拍大腿,“就是那个!”
“对!”
“哈哈哈!”
赵弃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哥你下次去,我多给你打点菜。”
你来我往一番,赵弃才从那个满是二手烟的小样板间走出来,骑上小黑哼着歌,往海市大学附近开。
许是觉得赵弃不容易,好运终于光顾了他一回。
赵弃在海市大学的隔壁街的小巷里,租到一间老破小做午晚餐生意。
老跟小是真的,破还行,修一修就好。
于是赵弃就开始了上午炒菜,下午装修,晚上在海市大学附近瞎转悠的日子。忙,但动力十足。
只是很可惜,赵弃从装修到开张,到生意爆火,他都没见到过一次黎水,这让赵弃总感觉缺些什么。
后来赵弃的生意越来越火,火到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请了一个学生,让饭点后来帮忙洗菜切菜,再收拾下桌子。
等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赵弃给学生仔发了一个小红包,算是辛苦费,随后拉着椅子坐到学生仔旁边,跟他打听黎水。
听着这个名字,学生仔觉得陌生又熟悉,赵弃看他想得艰难,起身打算晚些自己再出去转一转。
“想起来了!”
赵弃惊喜转身,两眼放光。
“我在我们学院的奖学金公示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学生仔又回想了一番,百分百确认自己没记错。
赵弃一把拉过椅子,坐在学生仔前边,“然后呢?”
学生仔摇头,“就见过个名字。”学生仔在学校里经常参加各种活动,“我参加那么多活动,还真没见过这个人长什么样。”
“噢。”赵弃站起来往外边走去,头低低地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