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他不回答，耐心地问，“裴青？”

他费劲地将仅剩的理智从漫无目的的思考中挤出，找到了答案，“……信息素。”

此时此刻，裴青终于想起他还有个金主。

按下加工资加福利让出信息素的诸多阴暗想法，裴青凝视着对方，良久，蓦然笑起来，

“劳驾，我好像要昏过去了。”

黑发哨兵站在细细的蛛丝上，如松如柏，带着血色与脏污的风衣贴合身体，更显身姿挺拔，浑身脏污，血迹斑驳，仍旧遮不住眉目间的漠然与冷静。

……结果这人却说他马上就要昏倒了。

维森特一愣，就看见裴青下一秒双目紧闭，身体一歪，以倒栽葱的姿势势如破竹地要种在坑底。

维森特：“……”

身体比意识还要早的动起来，他没怎么费功夫就捞住了差点把自己种在这儿的裴青。

白色的大猫跟着他们轻巧落地，它将嘴里的战利品放在维森特眼前，也就是裴青的身边，线条褪去，眨眼间消失。

深数米的坑底不但有蛛母的尸体，还有因为伤势歇下来的艾伦他们。

元芳一消失，无论是妮维雅还是艾伦，都松了一口气。

妮维雅捂着腰间的伤口，继续给自己上药，“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能闻到别人的信息素是一件痛苦的事，他的冰山味信息素差点把我的鼻子冻麻。”

艾伦深以为然：“我觉得他在拿针扎我的血管。”

杨玉上前检查裴青的伤势，“你们知道这只是因为等级差异而造成的幻觉，事实上，他的信息素好像是，”说到这里她不太确定，迟疑，“一个甜品？”

杨玉虽然是个攻击性向导，但她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向导，在其他哨兵因为S的等级压制而产生幻觉震慑时，她确确实实闻到了一点裴青真实的信息素味道。

知道裴青信息素真正味道的维森特点头，他体贴地没有揭露，但也仅此而已了。

“是甜品。”

一旁听清楚他们对话的妮维雅和艾伦脸色怪异。

妮维雅迟疑，“甜品？S级的哨兵？”

嗯？这两者也可以扯上关系吗？

杨玉：“据说塞达尔的信息素据说是一种昂贵且长生种的木香。”

妮维雅：“我和他打过，他的信息素，呃，确实不甜。”

事实上，很少有哨兵的信息素会是无害的。它们或多或少总带着些攻击性。

“……阿尔法星系目前拥有的S级哨兵算上裴青塞达尔一共九位，其他的话，有酒有树有草有地有果子，包罗万象。”

杨玉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什么都有，出一个甜品又能怎么样？别搞哨向歧视，小心裴青告你们上星际法庭。”

根本没想过的妮维雅：“……”

知道裴青学过一段时间星际律法的艾伦：“……”

艾伦果断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出去？”

“不，再等等，蛛母虽然死了，但这里是它的地盘，短时间内不会有其他异兽来到这里，”维森特想了想，说道，“我们找休整半天，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走。”

艾伦赞同地点点头，“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