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苍知道,书净这是表明所说之事与云倾朝有关,只是暂时还不适宜让云倾朝知道的意思。既然席明琇前来,并非找自己的麻烦,他也就可以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对着书净抬了抬手臂,两个人相随离开。
看着那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席明琇冷峻着脸色问道,“你那边如何?”问的,是她身旁的临月。
临月缓缓摇头,说道,“和姜婉使者一样,总是有道屏障一样。”
“呵呵”,席明琇低低地冷笑一声,看来,她在枢空身上,在玄玉身上,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也错失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转过头对着云倾朝说,“你可知,你爹和书净在你面前游息时,如果不想让你听到,你是绝不可能听到的?”
“自然不能,他们两个之间游息,我听不到是自然。”云倾朝咬牙说道,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敌意过于明显,只好放缓了一些语速解释道,“他是我爹!”意思是,席明琇没必要对自己的父亲有任何的怀疑。
席明琇不打算和他深说,只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正屋的门槛发呆,当然,也只是一瞬,有些东西想不通,或许是机缘没到。
“你的伤……”
“枢空的缘鉴可还在你身上?”
两人同时出口,云倾朝瞬间又有种被掌控的烦躁,似乎每次遇到她,和她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思绪行事,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跟自己的娘亲长得相像?他不相信自己是如此不自控之人。正烦闷着,又听席明琇说,“如果还在,和我进一趟极域吧!”
“你先回答我,你的伤,好了?”云倾朝不理会他,毕竟他一直挂心的事情,她总该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席明琇没说话,只是浅笑,展开双臂向他示意,自己现在完全没有问题。而后双手负后,微微抬头看着云倾朝。是的,微微抬头……如今她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目如朗星,鼻梁挺直,方唇紧闭,却显果敢,一袭青衫,腰束玄带。不知道自己那个世界如今是何年月,要是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会不会如他一般?想想又自嘲地笑了,胡乱比什么?她绝不能在这个世界里,做什么情感投射,不然,会影响她的判断。
云倾朝看向临月,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应当是真得恢复了。
“给我半日时间?我把沐襄的事情安排妥当,就来找你。”
“那我去放生崖等着。”
他都不会问她,进极域是要做什么。
“仙尊,你的身体可还受得住?”刚一进了洞口,席明琇就再也支持不住,由临月扶着躺在了石榻上。
“嗯,无碍。终归是时间的问题。急是急不来的。能坚持这些时候,我做得已经很好了,对么?”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像足了想要糖的孩子。
临月担忧地点点头。那济络丹险险炼成,因着最后一味药培制得不够,元星入脉的时候,还是包裹得不够紧密,伤了仙尊的经脉。虽说也是另备了药可以帮着慢慢将养的,但是很难说什么时候能养好。除非,仙尊此次进到极域找到了那等奇遇,一切顺利的话,按仙尊所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连她自己和云倾朝的问题可以一并解决。可仙尊也说了,如果什么机缘巧合的好事儿都叫他们给遇上了,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