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偏僻且杂乱不堪,江淮序丝毫不在意,带着苏婉宁穿梭于无人的空巷。
刚转过另一巷道时,身后那些人堵住了去路。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啊!”
“嗯!”江淮序淡淡应了一声,问:“娘子,不如与他们讲讲道理?”
若是讲得通,那便不用打了,也可省些力气。
苏婉宁忍不住翻白眼,一看这些人的架式,便不是来讲道理的。江淮序不会是病久了,脑子病傻了吧?
“跟这种人,有何道理可讲?”苏婉宁又道:“躲一边去,别妨碍我,你趁机跑出去。”
“好,听娘子的,那我便不拖娘子后腿了。”江淮序答得很是干脆,连忙往旁边躲去。
直惊得对面的人满眼诧异,让一小姑娘顶着,他到是跑得干脆,这……还是个男人么?
观眼前两人,一个弱不惊风,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而另一个小姑娘,娇小玲珑的,毫无攻击力。
这群人并未将苏婉宁与江淮序放在眼中,可上头下了命令,他们不得不解决掉两人。
于是,一声令下:“都给我上,三爷吩咐了,要抓活的。”
苏婉宁眉心一凌,对方来者不善。她飞身上前,手中银针飞出,瞬间便击倒两人。
那些人一瞧,顿时醒悟过来,这是大意轻敌了。当下越发谨慎起来,那下手便不再留有余地。
身后的江淮序趁着苏婉宁牵制着那群人,快速地闪现出去,那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仿佛跑慢了,便会没命。
苏婉宁心下腹诽:平日里叫娘子叫得可甜了,可一遇到危险,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
还真是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正打得激烈,巷子处,突然间涌进来一群人,手里拿着木棍,铁锹,还有些拿菜刀,锅铲等用具,大喊着涌了进来。
“抓小偷,快,他们在那儿。”
几名劫匪哪里见过这等架式,吓得脸色都变了。
连忙张罗着撤退,有几人因跑慢了,竟生生被那群百姓打趴下去。
苏婉宁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明白怎么突然间涌出这么多人,还帮她打跑了坏人。
正愣神间,手腕被人拉住,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江淮序本就生得柔弱,又生得及其俊美,似谪仙,只要一开口,便无人能拒绝。
“多谢各位乡邻仗义相助,替我夫妻二人抓住贼人,在下感激不尽。”
那些热心肠的百姓纷纷成了正义化身,表示不用客气。
一场危机,竟被江淮序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问了原由,江淮序却是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人心最是经不得试探的。”
他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自身的安危,这买卖挺划算的。到叫苏婉宁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子。
这人,是怎么想到用钱来请人帮忙的?
按照之前的操作,这狗男人得了机会,不是会先顾全自己的么?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竟叫了帮手回来救她?
“你在,我便在,你若遇到危险,我断然不会弃你于不顾。”
“可之前你还拉我挡箭呢!”苏婉宁忍不住翻旧账。
江淮序却是道:“之前不熟,如今你是我夫人,便是我的家人,我自当护你周全。”
所以,这就是救她的理由?这么说来,她的保险岂不是又加固了层?
他们被人盯上了,若继续呆在里先镇,便不安全了。
两人回了客栈,便一直闭门未出,直到酉时初,客栈里人声鼎沸,趁着用晚膳时,苏婉宁帮江淮序乔装打扮后,两人悄悄出了客栈。
因着坐马车太过扎眼,他们换了两匹快马,赶往鱼山镇。
……
而此时的鱼山镇县衙内堂,县令李清正听闻鱼山土匪大当家被人杀害,那是惊得脸色都变了。
毕竟,这些年,鱼山土匪有他们官府做靠山,那是从未失过手。
可如今却被人给砍杀了,怎能叫他不吃惊。
“可知是何人所为?”
“具体身份不清楚,不过,听刀疤描述,观他们的样貌,到像是富商。”
“富商?”
“好像是富家公子哥儿,带着丫鬟私奔了。他们没去繁华的京都,想来这小地方,更便于隐匿行踪。”
王三将从刀疤处得到了消息,再加上自己的揣测,便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县令李清正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京都里来暗查的京官儿,那便好说。
“那现下他们人呢?”
“大人放心,我已经命人将那几人活捉,到时候审问出具体身份,让他们拿赎金来赎人。”
王三打着如意算盘,毕竟富商有的是钱财,而那人身份不俗,定能换到大价钱。
“嗯,这件事情你便看着办吧!”李清正放下心来,便又问道:“矿山那边如何了?”
“回大人话,人手不太够,鱼山镇的青壮年,能抓的都抓来了,但活儿太累赘,有些身体差的,不经熬,已经病倒了。”
“既是病了,那便不必要浪费时间,把人送去鱼岛上。
若鱼山镇抓不到人,便想办法到别的镇上去抓。上头发了话,矿山的进度,要抓紧了。”
“是,小的明白,定不会误了大人的差事。”王三连忙应声,李清正这才满意。
“这件事情若是办好了,上头的得了势,便少不得你的好处,到那时,想做个京官儿,也不是什么难事。”李清正给王三画着大饼。
而这些话,又何尝不是上头的人同他画的大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