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从用膳用到榻上去,需要几步?答曰:只需一步。
那一夜,楚灵几乎又是一夜未眠,景行像是一只久未觅到食的猛虎一般,不见丝毫疲态,仿佛他的精力永远都用不完一样,一次次几乎要将楚灵揉进自己的躯体一般。
在榻上之时,他的动作纵是霸道却也轻柔,比起单纯的行为,他也很看重楚灵的感受,他会轻拂着楚灵的脸颊,柔声细语地问她:痛不痛?
情爱,仿佛一剂毒药一般,让人沉迷,亦让人心醉。
楚灵也在这样的浓烈的爱意中,不再压抑自己内心潜藏着的情愫,给景行最真挚而热烈的回应。
于是,一连十数天,每日都是天刚擦黑褚玉苑的房门就紧紧闭起,直至第二日天亮,景行神采奕奕的出门,留下几乎瘫软在榻上不能动弹的楚灵,
每每在景行离去时,吴嬷嬷捧着木盘走进房中伺候楚灵,总是抿着嘴儿笑,楚灵心知吴嬷嬷在笑些什么,却还是道:”嬷嬷成日里都笑些什么呢?”
被点破了,吴嬷嬷也不掩饰,索性爽朗而大方的笑了:“王爷和娘娘琴瑟和谐,老奴看在眼里,甚是高兴。”
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楚灵心中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有种事情是碍于礼制必须要做,但如果是因为彼此之间激动跳跃的内心自然而然发生的,却会更让人心动。
不得不说楚灵的医术的确是妙手回春,离景行遇刺受伤才过了廿天左右,那道骇人的伤口就在楚灵精心配置的药膏滋润下,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自然,受伤与否似乎都并不影响景行每夜都准时来到楚灵的房中,仿佛那当胸一刀的伤口,丝毫不能影响他......嗯,做他想做的事。
甚至于,景行还十分信守自己的承诺。
那一日夜间,楚灵先沐浴更衣之后,正坐在妆台前一下一下梳着长发,镜中之人双眸点水,口唇不点而红,就算是楚灵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好像这几日过去,虽然每日都疲惫不堪,但神态却是愈发的好了。
正沉思着,双肩骤然一暖,沐浴方罢的景行不知何时站在楚灵的身后,看着镜中的娇娘,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
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只白玉瓷瓶,摆在楚灵的面前,景行的声音仿佛透着无尽的诱惑,低声在楚灵耳边道:“这消肿止痛的药我寻来了,今夜就给你用,好不好?”
楚灵霎时起了一身的麻皮,心跳陡然开始加速......
就这样,连续十几日的缠绵,楚灵好像也习惯了景行每日都到自己的房中。原本空荡荡的床榻上,因为多了一个人就显得异常充盈。
每每在睡梦中惊醒之时,她第一时间摸到的总是身侧景行结实有力的臂膀,黑暗中,是景行平静安和的睡容,如此,楚灵也逐渐松缓了心神,再次沉沉睡去。
两人之间的情意,也在这样一日一日的同榻而眠中,积累的越来越深。兴许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楚灵每日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唇角总是微微上扬,仿佛洋溢着无尽的开心。
这一日午后,楚灵用过午膳就让人将一只木榻搬在廊下,身上裹了一条裘毯靠在上面晒太阳。
冬日里的金陵城总是阴雨绵绵,连带着整个城中都阴冷得厉害,因着水汽丰富,苔藓更是冒着尖儿的争相从青石板的缝隙中往外冒,倒是在冬日里增添了一丝少有的生气。
楚灵眯眼看得有趣,一抬眼却见桑竹正领了人抬着一只烧得正洋的炭盆过来了。
看着桑竹如此大动干戈,楚灵不禁哑然失笑:“你这是做什么,今日难得太阳如此好,哪里就需要炭盆了呢。”
桑竹捡了一旁的小木凳坐了,用火钳戳着盆中新烧的碳,嗔怪道:“小姐就是任性呢,如今正值深冬,这北风打在身上可还是刺骨呢,若是不仔细着受了凉,怕又要着风寒了呢。”
手中抚摸这身上油光水滑的毛料,这本是一件上好的裘毯,是用了北地独有的雪狐皮毛制成的,雪狐的皮毛本就触手生温,用来冬日里避寒是最好不过的。
再加之宫中能工巧匠用最好的金线丝帛将其缝制而成,又在毯子的四周缀上了编织而成的福结,由此更显雍容华贵。
楚灵只掩着唇笑:“哪儿就这么金贵了,你我戍边三年,边关的寒风不不比金陵城的更刺骨?”
“今时不同往日嘛,您如今,可是九王妃呢,自然不能和几年前相比了呢。”
提起九王妃三个字,楚灵的神情立时肃了肃,想起一桩事,索性便开口问道:“这几日巧娘那边儿,可有什么动静?”
“并没有呢,”桑竹顿了顿,继续道,“依照小姐的吩咐,只叫人看在院子里,不许随意走动,这几日倒也安静,倒是没听她再有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