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让这两人赔他一笔。
蓝诚言见廖佑平不理自己,腮帮子鼓的和海豚似得,不过看见警察,瞬间又瘪回去了。
十多分钟的路程,几人从警车上下来,路上的人比刚才多了不少。
进了警局,蓝诚言大气都不敢喘。
是蓝诚言挑衅在先有错,但络腮胡下手太重,加上蓝诚言是个学生又实打实的受了伤,警方要求络腮胡赔偿两人医药费。
蓝诚言并不满意,“我要请律师。”
蓝诚言一分钟也不耽误,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律师打去电话,说自己被欺负了叫对方快点过来。
络腮胡道上混的,出了事都是私了,请律师打官司还是第一次,他了傻眼,他兜里没两个钢镚,不然也不会找那种地方开房。
妈的,他没想真打眼前这小白脸,要怪就怪蓝诚言这身板太脆,纸糊似得,两三下身上就有了淤青。
蓝诚言家里人来的很快,一个穿西装夹文件包身后紧跟着拎医箱的。
有大人撑腰壮胆,蓝诚言弯了半天的腰终于挺直,他还算是有良心,指挥拎医箱的先给廖佑平看。
络腮胡想加钱了事。
蓝诚言不要钱,就是要把人送进去关几年。都有错,廖佑平拉着蓝诚言劝着,蓝诚言反而更来劲了。
“你差点没伤到我的脸,没叫你赔命就不错了,几千块想了事?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还有我这室友胳膊都什么样了!留疤怎么办?影响他考公入伍怎么办?我身上也坏了一大片,都青紫了。”蓝诚言拉开衣服,又指了指廖佑平的胳膊。
络腮胡从凳子上跳起来,辩白道:“你夸大什么…你不要夸大事实。屁大点事,你还想讹人倾家荡产!”
“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我这张脸!”
“都安静点!”警察敲桌子制止二人争吵。
事由律师处理,络腮胡近两米的大汉跟个鹌鹑似得缩在凳子上。
廖佑平伤得不重,上完烫伤膏就不疼了。蓝诚言把廖佑平的鞋还回去,穿上律师带来的新鞋。
“要不是踩上这泡狗屎,也不会这么晦气倒霉。”蓝诚言拉着穿好鞋的廖佑平往外走。
“去哪啊?”廖佑平问。
“你胳膊伤成这样,不去医院?刚才你也不说两句,就让我一个人说,我都快气死了。”蓝诚言脚腕还疼,走不快,他手臂搭在廖佑平肩膀上,一瘸一拐的,表情又恢复往常的张扬,嘴里念叨着,“多亏了我吧,不然那小子就那几千块搪塞你。医院还有挺远你打车。”
“没钱。”
“小气样,你先付,回去我给你。”
廖佑平掏出兜里剩下的五块钱,“就这么多。”
蓝诚言啧了一声,掏了手机给那个律师打了电话叫人送来钱。蓝诚言领着廖佑平到医院,他塞给廖佑平一沓子红票,“我不会挂号,你自己去,顺便帮我的也弄了。”
两人做了全身体检,出医院的时候天要黑不黑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车一辆辆的停在医院门口,和过年的菜市场似得。
两人吃完饭回到寝室,屋里就剩寝室里的老五,其余的考完试回家了。
“出什么事了?今天考试都没来。”老五放下手里的汉堡,转身问拖衣服的廖佑平。
“出点了点意外。” 廖佑平手巾往胳膊上一搭准备洗澡。
蓝诚言先一步站起来,“我先洗。”
这点事,廖佑平向来不计较,谁先洗都一样。更何况他现在累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下午在医院的时候,蓝诚言比孩子还难带,什么都不懂还不服管。不过也对,连颜料盒都要雇人搅得巨婴,能自己吃饭,洗澡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他是被折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不过那一沓子钱,他摸了下兜,大概有两万多块。比他预期赔偿要多一倍。就这么着,心里的气消下去不少。
“究竟怎么回事啊?”老五凑到廖佑平旁边问,“三哥,你表情不大对,姓蓝的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昨晚出去碰见个找茬的,俺跟着进了趟局子。”
“哦,没什么事就行。你假期去哪消遣?”
寝室老五尹元老家离学校远,回去一次机票比学费还贵,尹元掏出兜里的招聘广告,“卖货,一个月三千,怎么样,咱哥俩干一个月。”
三千块真不少,他们俩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一千二,回家也是闲呆着,两人当即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应聘。
两人正聊着,蓝诚言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
“说什么呢?”蓝诚言擦干净脸,按着顺序做起护肤。
尹元开始的时候不懂这个,看蓝诚言用着效果好,他想给他姐也买几瓶,一问价格,好家伙,一瓶几万块,满桌子上的加起来比他家存款还多。
富二代不懂人间疾苦,听见尹元说为了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而牺牲自己的假期时间时,他不屑的笑了。
“三千?这点钱够干什么的?”
都习惯了蓝诚言这个德行,俩人个干个的都没搭理门往脸上糊护肤品的蓝诚言。
蓝诚言斜了二人一眼,“明天你俩陪我去给女朋友过生日,一个人给三千。怎样比你们一个月工资都高吧。”
“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尹元当即答应下来,为了陪好哥们,廖佑平也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