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蓝诚言难得起大早,他在洗手间里好一通折腾,水声大的把床上的两个人都弄醒了。
蓝少爷早起自然是为了给女朋友过生日。
廖佑平和尹元跟着见识了一把阔少爷的生活,几十万的手表付款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买件普通短袖也是万数打底。
两人算是沾了光,蓝诚言给他俩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蓝诚言在做造型时特地把廖佑平支出去买奶茶,生怕廖佑平抢了自己风头。
弄好头发,蓝诚言对镜子整理衣服的时候,他想起廖佑平试衣服时露出的腹肌,他又是一阵咬牙。
他没见过廖佑平健身,怎么身材那么好?
不过再怎么好,还不是给他当小弟。
一行人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下午。蓝诚言送女朋友的礼物堆了满满一后备箱。
寝室里有驾照的都开过蓝诚言的车。
蓝少爷考了一年也没拿到驾照,只能由室友充当司机。能开豪车,不用掏油费,没人发牢骚要工资。
几人到机场,飞机刚好落地。
“一会你们就举着花把她接过来。”蓝诚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指挥两人抱玫瑰和牌子去出机口接人。
“你自己去不是更好吗?”廖佑平不理解蓝诚言的脑回路,他捧着比他肩膀还宽的玫瑰花束问。
“别问了。你去就完了,我可是付了工资的。”蓝诚言不耐烦的催着两人,“快点,记得帮她拎行李箱。”
蓝诚言是拉不下脸来自己去,他和姚诗嘉前两天在手机上吵了一架,姚诗嘉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他这两天拐弯抹角,终于打听到今天姚诗嘉从北城回来。
这排场够大,礼物买的够贵,哪怕姚诗嘉不在乎钱,也该看他的用心程度原谅他一次,更何况他没有犯什么原则性上的大问题。
他在车里盘算着,廖佑平抱着半束残花回来了。
原来姚诗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身边跟着个男的,胳膊都挨一块了。廖佑平手上的花就是被男人给扔地上的。
蓝诚言脑袋嗡的一下,才分手两天,她找新男朋友了?他被绿了,还被室友看见了。
他冲出车门,落地时脚踝隐隐作痛差点又摔了个口啃泥。
“在哪呢?你快领我去。”
廖佑平放下花,架着蓝诚言赶到机场门口的时候刚好撞上姚诗嘉跟一个男人并排走,尹元举着欢迎姚诗嘉回家的牌子蔫头耷脑的跟在后面。
姚诗嘉见到蓝诚言先是愣了几秒,而后目不斜视的直走,像是看不见蓝诚言这个大活人似得。
“姚诗嘉!他是谁!”蓝诚言嗷的一嗓子,扶着蓝诚言的廖佑平忙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说什么?我们还没分手呢!”蓝诚言冲到姚诗嘉面前,要不是廖佑平拉着,两人已经脑门抵着脑门了。
“蓝诚言,我和他什么关系,我不需要告诉你。我们分手了。”姚诗嘉伸手拦住身边的高大的男人,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蓝诚言,你别纠缠我。”
纠缠?
“我纠缠你?”蓝诚言额头上的筋蹦起来,标枪似的要飞出去往姚诗嘉身上扎。
“你给我戴绿帽子!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块的!姚诗嘉!”血气上涌顶到脑门,蓝诚言已经顾不得面子,“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凭什么单方面提分手!”
今天用心选了一下午的礼物,对于蓝诚言来说是讨好,是委屈,没有得来对方的夸赞也就罢了,竟然还...!好在廖佑平力气大硬是把人拖回车里。
廖佑平丢了花,把尹元怀里的牌子给了路边收垃圾的老大爷。
几人坐回车上,乌云幕布似的从东边往西边盖,要下雨了。
蓝诚言呆坐一会,开始狠砸车门,“为什么拦我!西门庆,潘金莲!就该打死!”
车上其余两人大气都不敢出,只心疼这么贵的车。
生气是个体力活,蓝诚言折腾没一会就没电了,汗浸湿了的刘海贴在他的脑门上,眼周红了一圈,有泪混在汗里滴滴答答的往短裤上砸。
廖佑平不知道该怎么劝,他默默踩下油门准备回宿舍。
等车开到一半的时候,蓝诚言开口淡淡的说:“有眼无珠。”说完静静地摆弄自己手机。
考完试宿舍楼里没什么人,只要和楼长报备留住就行。廖佑平早晨出门都是办好了的。
蓝诚言在楼下买了几瓶酒。廖佑平顺手带点零食,今晚难免要陪蓝诚言喝一顿,他要吃点东西垫肚子,才不会伤胃。
尹元酒量最差,喝两口就睡。
蓝诚言喝了两瓶啤的,嘴里话开始多了,他讲自己多招人喜欢,高中有个gay为了自己要死要活的。
夸完自己的脸,又开始讲家里的钱。
廖佑平这才知道蓝诚言为什么这么豪,原来是家里有矿,是字面意义上的有矿,纯纯的煤老板。
家里金条摞的比人高,小金山似得。
说到这蓝诚言举着手里的啤酒和廖佑平碰了一个,“一年十几万,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活这么大的。”
廖佑平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没钱有没钱的活法。”
“我要她别工作,来陪我,我养着她。你说我这么好,她为什么找别人?你说为什么呀,我哪不好啊?这女人究竟想要什么呀?”蓝诚言凑在廖佑平脸边,呼气时吐了廖佑平一脸的酒气,“不止她。你们也不待见我。我都知道。有时候我都想,你凭什么比我人缘好啊?嗯?你告诉我?怎么都和你玩啊?”
廖佑平陪着蓝诚言又喝了一会,他撒泡尿回来时蓝诚言已经回床上了。
风吹起来,雨点子噼里啪啦往往窗户上砸,空气里的热气被浇散了不少,好久没这么凉快,廖佑平挠挠屁股睡着了。
到后半夜,一道雷劈下来,窗玻璃跟着打颤。
急切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正熟睡的廖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