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你提醒,黑魁的事情我无心参与,但兽灵就不一样。我虽然没有救世主情怀但毕竟这件事最开始是在冬雨山,我好歹受过那里人的恩,冷眼旁观总有一天会唇亡齿寒。”
世上哪有老天赏饭,神啊仙的不过是用百姓的香火续命养活泥塑金身。
“可惜。”
沈万竹不知这个可惜在哪里,“可惜什么?”
“可惜血月这么好的机会没有第二次。”
沈万竹怎么觉得这并不是南渡嘴里那可惜所指的意思,他道:“你是在可惜不能再拿我消遣吧?”
真是鸡贼得很。
南渡在一旁哈哈地笑个不停。
沈万竹心里鄙视,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人真是奇奇怪怪,干的事奇奇怪怪,笑点更是莫名其妙。
笑得他一股气要烧起来,沈万竹恶由心生毫不留面地伸手掐住南渡下颌,按在脸颊上的拇指和食指掐紧,手动让南渡闭嘴:“你笑个鸟啊笑。”
这一掐两人都不得不停住脚,南渡的头被迫小幅度往后仰,头顶的紫风铃花环要歪。
谁知南渡更可恶地张嘴咬上沈万竹的食指,力度还不小。
“!”沈万竹火速收手,还是没能及时逃过,食指上有一道牙印,还破了口,像薄汗的血开始冒出来,他骂道,“说你狗还真没冤枉你。”
南渡唇齿间留着残余的血,他就着口水一道咽下,再看沈万竹的手指,那一道牙印让他颇有成就感,欣慰道:“怪谁啊。”
给狗看骨头,沈万竹自知如此,他甩了甩手,伤口不大不用特意处理什么,“哪里怪你了,看你一把岁数的,我这是在夸你牙口好呢。”
“你要试我牙口好不好没必要牺牲手指啊。”在来回穿的人墙中南渡目光精准锁在街那头玉裴说几个人身上,不过对面没注意到他们二人。
沈万竹察觉到南渡眼里收敛的笑意跟着看过去,也看到了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张连民,在隔空跟玉裴说对视时,他下意识要提醒南渡,转头却没瞧见原来站这里的人。
环视一周最后低头时看到了小哑巴样子的南渡,真是比他还机灵,在沈万竹抱起双臂时审视的时候,南渡朝自己张开了手臂。
换平常沈万竹口嫌体正地抱起来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实在下不去手。
“让让让让一下!”
一辆马车从后飞速驶过来,人群像刀切水哗哗往两边堆集,情急之下沈万竹只好单手将哑巴抱起来退至一边。
不用想都知道南渡会调侃些什么,沈万竹洗耳恭听之时却看到南渡只是搂紧了他的脖子,熟稔地把头靠在沈万竹颈侧,鼻翼轻轻地一抽一抽,像是在嗅什么。
哦,忘了是个哑巴,当然不会说话。
不知怎地,沈万竹总觉得这个孩子是真的,他不是南渡的皮套,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抱在怀里只需要第一次的大胆接触,现在他自己也不膈应,还有点乐在其中。
两头相聚后他们走累了直接奔向客栈休息,到房间门口张连民主动地伸手要接哑巴,“你俩早点休息,我带孩子。”
“不用。”沈万竹没有把孩子交出去。
张连民觉得稀奇,“你跟星君一个屋带一个孩子多不方便啊,少儿不宜知道不,我带孩子不是正常的吗?”
玉裴说先笑着说:“我与张公子一间吧,明天就要回去孩子可能舍不得万竹。”
张连民半信半疑道:“又不是回来见不到了,真是奇怪,沈兄,你太奇怪了,你不是不喜欢这孩子吗,现在一晚上都舍不得分开了?”
“我是怕你晚上睡不好觉。”沈万竹贴心说。
张连民赶紧抱紧了胳膊,哆嗦道:“哇,你说这话好吓人的知道嘛,我不跟你抢不好了,沈兄你还是别说这种好心话了。”
沈万竹这回真是好心为张连民着想,他们回来孩子又不能突然消失,南渡假扮孩子的事情早晚他要知道,到时候张连民要是记起这几天恐怕要日日夜夜睡不安稳,疑神疑鬼。
可惜沈万竹不能跟张连民这时候表忠心。
而张连民刚刚从玉裴说嘴里得知沈万竹主动留了玉裴说一日,正在奇怪为什么突然又不要跟玉裴说一块了,真是前后不着调,但又不好当着玉裴说的面多问,只好跟着玉裴说到另一个有双床的屋。
沈万竹进屋便把南渡放下,关好门。
“我们这样算偷情吗中书君?”
关好门转过来就见南渡本人侧着身躺在床上。
沈万竹只好坐在木凳上,“委屈你要在地上打坐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