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别和这些马帮的人走得太近,等会儿探探吴啸海的口风看看如何,要是不行咱就赶紧溜,免得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路紫荆点点头,还好焦炳轩有点脑子,不然在这个世界里和一堆蠢人打交道真的会心累的。
晚上吴啸海来找焦炳轩谈话,正好路紫荆也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上午看见吴啸海的时候他还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就这么一下午的功夫突然收拾得人魔狗样了,还特意换上了衬衫西裤。
虽然穿得并不怎么得意,衬衫还皱皱巴巴的,但他仿佛很得意似的。
路紫荆很想啧啧两声,能把衬衫穿出晚清纨绔子弟那种又长又阔的长衫的气度来,真的是独一份,佩服佩服!果然衣服是掩盖不住一个人的气质的。
“我是为白天说的事来的,怎么样,那个秘密是什么?”
吴啸海坐下来就是一副大爷的样子,看得出来他要么就是真的很蠢,要么就是太有自信,才会觉得焦炳轩会这么草率的说出秘密。
焦炳轩就这么看着吴啸海,仿佛看傻子一样。
“怎么,说话不算话了是吗?别忘了,你们父女俩的命就拿捏在小爷手里。”吴啸海做了一个握紧拳头的动作。
路紫荆看了焦炳轩一眼,“我们出去谈。”
“为什么是你跟我谈,你也知道那个秘密?”
吴啸海奇怪地问道,“那你在这里跟我说就好了嘛,为什么要出去?”
“你想用这个秘密来争取在大当家面前的表现,让他对你刮目相看。难道你都没有考虑过隔墙有耳吗?万一被谁听到,这功劳岂不是被人抢了?”
果然这激将法一激,蠢蛋就自己信了,“对呀,你说的有道理!走,咱们出去谈。”
“我也去。”焦炳轩连忙说道,虽然事先商量的时候路紫荆就提过自己要把吴啸海带出去谈,但真当路紫荆这样说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家伙可是差点杀了自己女儿的。
路紫荆回头拍拍焦炳轩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句,“别忘了还有吴昀添,关键时候我会自保的,放心。”
事实上路紫荆骗了焦炳轩,她并不是打算试探吴啸海的诚意,也根本不打算把吴啸海往吴昀添房间的方向引去,她其实是想去祠堂看看那只鬼。正好吴啸海来了,万一真的有鬼就让吴啸海去打头阵。
路紫荆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她觉得像这种又蠢又坏的人还能有利用价值就应该狠狠利用。
吴啸海一路跟在路紫荆身后,听她东拉西扯地说一堆有的没的,当中确实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等到这个蠢蛋终于意识到路紫荆在拖延时间时,祠堂已经近在眼前。
“焦兰儿,你是在拖延时间吧?妈的,老子居然让你耍得团团转。我告诉你,你再故弄玄虚就别怪我... ...”
路紫荆忽然停下了脚步,吴啸海还在吱哇乱叫,可是他忽然就叫不出声了,因为那个被生锈锁头锁住的祠堂门此时正剧烈震动着,好像有谁在里面不停撞击这扇门。
深夜里的山能见度很低,即使今晚的月色不错,但是树影落在阴暗的草丛里被山风一吹依然仿佛百鬼夜行。
呜呜的风声刮在耳边似鬼哭狼嚎一般,再配合这个闹鬼的祠堂,吴啸海这个一米八的大汉竟然吓得咽了口水,脚下也突兀地后退一步。
而路紫荆却满满走近那扇在夜色中看得并不真切的门,吴啸海似乎忘了方才的恶意,抬手竟想拦住她,“你,你要干什么?”
路紫荆从草丛里摸索着找到一块碎石砖,上前一把砸在了门上。
她没有直接砸门锁并不是因为砸不开,而是既然这门是有人有意锁上的,且吴昀添看样子似乎知道内情,那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太贸然行事的好。
由于木门长久失修,又是木头材质,在潮湿的环境下已经有些腐蚀,所以在路紫荆强大的力度下被砸开了一条缝隙。
从缝隙里顿时传来一股强烈的恶臭,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堆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那头发里仿佛还有虫子在爬,而那头发的主人看到路紫荆的一瞬间立马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
路紫荆分明看到那头发里已经木然但依然发狠的眼睛,在漆黑的门缝里竟然还能投射出强烈的光。那嘶吼声声声砸在心上,比游魂似的树影更加震人心弦。
“真,真的有鬼?”吴啸海竟然吓得坐倒在地上。
路紫荆回头看了一眼吴啸海,忽然走过去一把拉起吴啸海就把他往祠堂门口拖去。
吴啸海抗拒地摇摇头,无奈双腿已经吓得有些麻木,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路紫荆也没想到吴啸海敢杀人,胆子却如此之小,一把把他往门上一丢,在他准备逃开时又用力掐紧他的后脖颈,仿佛掐住猫猫狗狗的脖子一般,“你仔细看清楚,她是鬼吗?”
吴昀添知道关在里面的是谁,吴啸海理应也是认识这人的,果然吴啸海在经历短暂的心惊肉跳之后,忽然皱着眉看着里面那张疯魔的脸,“她,她不是山下向阳村的林婶吗?”
路紫荆看到吴啸海惊呆了的样子,果然这个蠢蛋是专门用来干见不得人的事的,像这种稍微重要点的事反而是半点不知内情。
看来之前反驳吴啸海时用的理由竟然有可能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吴啸海被区别对待得那么明显呢?
“这个林婶是什么特殊人物吗?”
“特殊人物?”吴啸海皱紧了眉头,
“就是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能有什么特殊?我连她什么时候疯成这样的都不知道。等等,就是说这几年祠堂闹鬼全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