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路紫荆不仅是提供给吴健雄一个证明的办法,也可以顺便佐证自己的猜想。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段家那个比卖鸦片这种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更大的秘密会是什么。
“你们住在山上这么些年,我相信以你们的能耐一定有不用去到那边就能打听到虚实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那块药田是在我们可以观测到的范围内?”
“不可能,以白家的谨慎他们不可能选择那么明显的地方,难道他们会想不到你们马帮的人就盘踞在这座山上。”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吴健雄已经猜到路紫荆要说什么,但他依然以一副茫然的表情问道。
路紫荆微微一笑,
“所谓灯下黑,如果白家想要不引人注目,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对药田进行明显的封锁,而仅仅只是在那片重要的地方多派人手进行看护。所以附近村镇的村民从药田边上经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我记得白家在那边挖的灌溉渠,是源自后山上的一条小溪。虽说从那个位置观测也不容易,不过这点距离你们的西洋望远镜还是足够管用的。”
“你确定是那个位置?”
路紫荆眼睛都没眨地点头,“没错。我知道你有疑问,你想说那个地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可疑的药田对吗?”
吴健雄终于收起打量的眼神,语气也开始变得认真,
“我吴健雄要在这儿落地,对这里的环境会没有打探过?焦姑娘说话最好要认真点。”
路紫荆肯定地说道:
“当然是认真的。白家开始自己种药材也就是五年前的事,作为本地望族,这原本就是很显眼的事情,如果同时再做些别的显眼的事情,风险岂不是很大?”
“你觉得他们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干这事?”
吴健雄的语气变成了质问,不是他不信路紫荆的话,而是路紫荆的话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是敢不敢,而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白家的生意本来就大部分靠赚那些大户人家的诊费,再者就是给药房批发的昂贵药材费。
现在不管是药房的经营者还是白家的老主顾,大多都更信任西医,信任西药,那么中医生意越来越惨淡也是可想而知的事。”
“你这话说的,省城大户人家也就那么几户,药房也多是做平民百姓的生意,还能都做西药生意?再说了,那西药多贵多难得呀,能有几户人家轻易用得起?”
“你觉得白家卖给平安堂一次一个月量的灵芝能够收获的利润,换算成给平头百姓看病开药,得看多少人才够得上?
白家有固定稳妥的药材来源本身就是他们能盈利的最大凭依,那么如果连这么优渥的资源都无法令他们挣到足够的利润,那么自己开发种植药材,区区那么几亩田地就真能改变什么?”
路紫荆喝了口茶水,才继续说道:
“你真的相信,白家是为了保证药材的质量才决定自己种植吗?”
吴健雄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不用跟我这儿纸上谈兵,你说的这些有谁会想不到吗?还是你觉得白家那么多年的口碑还比不上你一个小丫头这么空口无凭的猜测?”
吴健雄对于路紫荆的话是半信半疑的,他当然可以相信,毕竟按照路紫荆说的,他要派人扮成村民去打听虚实并不是太难的事。
问题是作为马帮的老大,他没有理由轻易听一个小姑娘的使唤。
何况马帮向来和白家井水不犯河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吴健雄才会一直以来没有对那块药田有太大关注。
如今路紫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更不可能轻易改变他的想法,所以路紫荆并没有对这次谈话有什么过分的期待,只是希望通过这次谈话引起吴健雄的一些注意。
即使吴健雄没有答应她什么,起码从这一刻起他会适当地多分散一点注意力给焦炳轩,哪怕一点,对于焦炳轩的人身安全保证也是有着莫大的益处。
在回到马帮给路紫荆安排的房间的路上时,吴昀添特意跑来打听路紫荆到底和吴健雄谈了什么,但被路紫荆三言两语轻易糊弄了过去。
“宿主,你到底想干嘛?”系统焦急地询问,它总觉得路紫荆在盘算一个巨大的计划,如果它不及时阻止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轨线将会转向一个不可见的深渊。
“不用担心,我既没有灵力,又没有特殊技能,在这个世界更没有什么势力或者凭依,即使我真想做什么,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说的也是。”系统沉吟着,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和段玉青和好呢?段玉青明显比起上个世界男主好多了吧?起码是个知恩图报的多情之人,他... ...”
“打住!”路紫荆拦住了系统的牢骚话,
“不说他好不好都和我无关,即使真要认真讨论这人好不好,那我的评价也只有一句话,绣花枕头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你这不是一句话,你这是三个词。”系统反驳道,
“而且你都说他是绣花枕头了,是不是也觉得他长得好看呀?”
“绣花枕头等于,好看?”路紫荆皱了皱眉,
“不敢苟同。那玩意儿白得跟棺材里倒出来的一样,好看?”
“什么呀,那叫皮肤好,知道吗?你个审美低下的女人。”
“不管,总之我不喜欢这种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一拳能揍趴下的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