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仙魔大战,居然是你作祟?云褚,你为何要趟这条魔族的浑水呢?为何必须得与妖魔勾结呢,便就是恨昭宁上神对你的罚吗?”天帝心中有惑,本想因挑起仙魔大战讲他就地正法,却被一旁的上瑶仙君死活拦着不肯。
云敬嵘当然清楚,此刻虽说是复命,倒不如说是上瑶的万全之策。缄默再三,周围实在冷清的透进人骨,于是他还是张口打破这冷气:“其实魔界一事,乃是为了帮助昭宁上神。”
“昭宁?莫不是你对她此前处罚怀恨在心?也是,私罚本就算过,原谅她必会遭到反噬。”话中言语如无风水波,因果像是早早便了然在他心中。
云敬嵘继续一字一句道:“此事说来话长,那魔界如今的魔尊,本就是昭宁上神……”
“与上神无关,全都是我的罪责!”
一道厉声,响彻冰冷的大殿。
云敬嵘回眸,重明身边燃起烈焰,起身飞来。姣好的面容却眉头紧锁,焦急万分。
“今日是当着殿下被罚禁足,你们便在天帝面前随意编排她吗!”重明本可怜昭宁禁足一事,心中纠结,只好想到天帝面前求情,可哪料到一来便撞见了这一幕,她更怕云敬嵘将昭宁的事情都告于天帝,自己的主人落得个万劫不复。于是情急之下,她只能出此下策,为昭宁脱开罪名。
“你也别急着先揽罪,自有你的好再等着你。”一旁的上瑶倒发了话。
重明被怼,刚要张口,却又听到一旁的云敬嵘说话。
“重明……你要为昭宁瞒到何时?”
他从前只觉得昭宁心口不一,却没发现重明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两个样子。
云敬嵘不等重明回答,淡淡道:“妖只属魔界支脉,按道理来说法力有限,为何又能成为魔界之尊,自是因为花妖本就不是一只凡间渡劫的小妖,而是……而是天界昭宁上神的分身。”
重明心中一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云敬嵘字句清晰:“只因昭宁上神妄图提升修为走火入魔,以至于不惜代价生出恶灵,却怕心中之恶被公之于众,只得将其附在一株百合花上,丢下凡去。重明圣女,此言对否?”
重明哑口无言。
上瑶一身七彩鸾尾长裙,薄唇微抿,候立一旁,心中却大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看着重明。
重明心急,如群虫噬咬,她语无伦次道:“空口无凭,你哪里来的证据!”
“证据便是你的主人殿中成簇的花,与如今栖娥……半妖半仙的身,还需要我再找证据吗?”
“你们若因我有恨,不肯放过我也罢,可为何恶灵本不应生,偏偏她还要受着无妄之灾!重明,我曾因你与巫衔华交好而未曾加罪与你,又因你护主心切而体谅你,可我也护着栖娥啊,难道她就理所应当成为昭宁逾矩飞升都牺牲品吗!若如此,当初就不因让她生出意识不是吗?”
——咳咳!
栖娥一口鲜血喷出。
“栖娥!”门外的危朔闻声而来。
“怎么了?今日不是恢复的不错吗,为何此刻又咳血了?”危朔急切,抬手将栖娥揽入怀中。栖娥摇摇头,只觉得这片刻间忽然心如刀绞,酸楚无比,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危朔见她身子无力,如棉花一样软在自己怀中,此刻又流了泪,更是关切了几分:“可是汤药所至?”
栖娥不知,双唇惨白:“未必,这气血翻涌,更像是……灵力相连所至……他当是受难了……”
危朔一闪而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很快又恢复过来,柔声道:“好好的又怎会灵力相连,小妖你莫不是思他情深,病入膏肓了,这可不行,会影响你身体恢复的。”
栖娥不答,半晌,又咳了起来。血飞溅在危朔一袭水墨长衫上,他叹了口气,“我知你对他心切,可你我好不容易才躲在此处,若冒然出去也不知又会遇到些什么,至少,也应当等到你身体恢复才有力气与他们抗衡啊。”
栖娥虚弱地扯起一丝浅笑,摇摇头,满是无奈。
天庭霞光正盛,气氛胶着微妙,重明沉默,天帝不为所动,片刻后,重明眼中像是泛着晶莹的光,发丝缠绕的鎏金流苏随着言语摇晃:“你是在怪我私自让她修行了?”
一瞬间,云敬嵘与一旁的上瑶皆是不解,上瑶率先问道:“重明圣女何出此言?”
重明深吸一口气,请示天帝,这才缓缓道:“事已至此,那便如实说吧,当年上神想扔了那花去凡间自生自灭,可她走火入魔若是到南天门必然露馅,于是有求于我,我是怕那百合花若是恶灵不减留祸人间所以才专找灵气所聚之地,望天地自然可化它所恶。谁承想,她不但自生灵根成妖,化上神之法为己用,还成为了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