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深夜打车。”
四号床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张晓苒瞥了一眼帘子外,应该是隔壁床的病人和探望者在聊天。
“前几年出过事,也是姑娘深夜打车,被司机拉到荒郊野外搞死了。”
“没事的,我和子文一起来的。”
“那也不安全,章子文没开车来吗?”
“他车前几天送去报修了。”
“哎呀。都叫你们别去了,医院周边小旅馆住一下不就行了。”
这种闲聊在医院不少见了,尤其是隔壁床聊的内容,早就已经在护士群里被聊过了。张晓苒倒是没那么稀奇,但她看见四号床的病人微微抬起脑袋,视线朝着隔壁床看上去,看来她很好奇。
“没事的,”张晓苒忍不住说,“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四号床的病人叫璜泾,二十五岁,头发半长不短,现在扎得整整齐齐的,戴着口罩,大概是有传染性的毛病。
璜泾说:“是吗?”
“对啊,”张晓苒说,“一几年那个时候,医院这边比较荒,治安不是很好。但是后来工业区起来后人多了,治安就加强了,没这样的事了。”
“你家在这附近吗?”
张晓苒愣了愣,干笑。璜泾马上解释说:“不是,我看这边好偏,都没什么住宅区。”
“我不住在这边,”张晓苒说,“你是从金子山那边过来的是不?旅游的?”
璜泾点点头,张晓苒帮着她把衣服拉下来。璜泾说:“你值夜班?”
“嗯。”张晓苒开始收拾推车上的药。
“那你半夜回去也不方便啊,”璜泾喃喃道,“这附近这么偏。”
“所以我一般都直接在休息间里睡了。”
张晓苒笑了笑,这个话题结束了。她把帘子拉开,推着车离开病房。
不。在病房前,张晓苒紧紧捏着推车的把手,感觉胸腔压得难受。即使医院治安加强了,她并不觉得没事。自从上周她开电动车回四公里外的出租屋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