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冷漠的沈绾月,却不知自己内心深处已然把小丫划入自己的领域。
在外多待便多一份危险。
天色尚早,不知张伯伯何时能出来。
思考再三,沈绾月决定让小丫先回去:“阿莫达辛,我可能还有很久,能否先把小丫带回去。”
小丫丧脸:“姐姐.....”
她没看小孩子的可怜样儿,说:“姐姐有正事。”
小丫知道自己不能耽误姐姐的正事,不情愿的小鸡琢米似的点头:“好....”
“乖。”
沈绾月拿着花灯夸奖:“就让小丫做的花灯陪我,好不好?”
小丫这才露出笑容:“嗯呢,它代表小丫。”
制作花灯的不远处是一条河,河上浮游着大大小小的船只。
帷幔随风轻扬,挂在船头的铜铃“叮叮咚咚”作响,船尾跟着层层银鳞般的涟漪。
沈绾月整理被微风吹去的面纱,对阿莫达辛说:“我一大人,没谁会对我不利。”
阿莫达辛心扉,他哪只是担心向娘子安全?
心就算再大他也不由心生怀疑。
向娘子有事瞒着他。
沈绾月是临时打算,谁曾想遇到“熟人”了呢?
她无奈摊手:“若不放心,可让别人来带小丫回去,你继续跟着我。”
大不了进屋和张伯伯打声招呼。
没曾想得到一个消息:“除了我其他人都和吉勒塔出门了。”阿莫达辛说。
沈绾月眉毛一挑,只是收药材的话需要这么多人?
难怪今日出门没见什么人。
小丫看看姐姐,再看看阿莫哥哥。
小手握紧,她要为姐姐分忧。
“哎呦!姐姐,我头好疼......”突然小丫抱着头蹲在地上,整个小身板发抖。
沈绾月和阿莫达辛吓一大跳。
“小丫,怎么了?”沈绾月担忧的抓起小丫的手腕把脉,一切正常怎么会呢?
然而小丫像是受不了一般趴在她身上:“嗯....姐姐是不是那药粉的呀?小丫好像不小心吸进去一点点.....”
沈绾月脑子快速运转:“怎么会......”怎么会导致头疼?
顿时她意识到小丫的意图。
“......这药物是会让头疼,我房中有解药!”沈绾月抱起小丫拍背,着急的神色望向阿莫达辛。
阿莫达辛没有怀疑,他不曾想过一个小孩子会撒谎。
“要不去那家药铺瞧瞧?”他只是觉得就近求医,早点儿让小丫解除痛苦。
沈绾月眉心带着忧愁说:“制作解药的药材稀缺且难做,还是赶紧回去吃下才好?”
小丫借机转身趴到阿莫达辛身上,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嗯—小丫好难受.....”
沈绾月说:“我这位熟人是长辈,这一去一来告知要耽误不少时间。”
阿莫达辛知他们中原人对长辈是多敬重,提议道:“我先带小丫回去。”
“麻烦了。”沈绾月心中松口气,脸上还是愁眉不展,“解药在进屋左侧最下层的小匣子里。”
小丫抱着头呜呜叫唤:“好痛.....”
阿莫达辛点头,随即马不停蹄向宅邸跑去生怕耽搁一点时间。
在看不见他们身影过后,沈绾月拿起手中的花灯瞧瞧。
对于它的夸赞并非虚假。
手中的花灯配色制作绝非第一次接触。
若是首次制作花灯那小丫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她心想,或许小丫是哪家靠手艺为生的孩子吧。
附近船只多,又有不少商贩。
路边还有不少小亭子,沈绾月随意找了处人少的坐下等待张伯伯。
除了想学习一下医术之外,她还想了解关于周婉父亲的事情。
作为“同门师兄弟”,张伯伯可能有周婉不知晓的事。
不知是否由于时辰,四周的风比方才要大一点。
——
船舱之中,四壁是用沉香木雕刻的鸟纹,梁柱上挂着珍珠串成的镂空帘子。
吉勒塔坐于东侧。坐垫是银丝软垫。
主位铺着金褥,边上吊坠着珍珠流苏。上面坐着身穿一袭藏青色锦袍的男人。
船舱中央是金丝楠木制成的圆木桌,其四角雕刻着牡丹。
屋中白烟从香炉上缓缓升起。
吉勒塔脸上不好看,最烦和商人打交道了。为什么不能和萧昭明一样好说话?
不,要是触及萧昭明自己的利益一样难交流。
他们已经僵持了半个时辰。
他的侍卫中一人站在身侧,身上没有配刀,其余人都在船舱外等候。
主位上的人生得一双三角眼,细眉上挑:“这位.....公子,都半个时辰了还没考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