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述执拗地说:“这个吻,连我们心里的秘密也打平了,任处。”
第二天,海市的夏天被绿意尽染,细风不过转了个方向,就是其他的景色。
海市公安局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地迎来了重案组的成员,刑侦支队尽数坐在会议室,杜文清跟时述隔得很远,互相也没有给对方眼色。
黎局代替局长给任子墨握了手,躬身说:“虽然我们耗时多日,积累了一些基础信息,解决了一些边边角角的案情,但是由于6·12案件复杂,技术难度大,牵扯的调配资源的问题较多,所以我们不得不求助部里,也终于迎来了救星,大家欢迎。”
这是大家鼓掌的信号,时述一边充当鼓掌机器人,一边用余光观察杜文清,发现他竟然也很配合地在鼓掌。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时杜文清也起身表态:“我们会无条件地配合任处。”
任子墨笑了:“听说你在渡口那里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后,吓住院了?”
时述狠狠捏了把汗,这条消息不是他透露的,一定是任子墨通过其他途径提前知晓了案件的诸多细节。但在杜文清看来,会无论如何都像是自己说的一样。
台下首先憋不住的就是讨厌杜文清的那拨人,脸上无比的喜气洋洋。
杜文清的体温急剧上升,又不能乱扯犊子,只能更正“吓住院”的医学用语,“是惊恐发作。”
“所以,条幅上那么大的指纹,你为什么不让手下的人去对比?就因为你惊恐发作了吗?”
黎局也没发现这个bug,当然也更不想任子墨继续打他们刑侦支队的脸了,不得不充当了和事佬,把任子墨拉下了台,说:“今天中午咱们就去食堂,你知道吗任处,这才几个月没来,又多了几个新菜。”
“等等。”
是时述的声音。
黎局和任子墨的脚步皆是一顿。
“比对横幅上指纹的指令是我撤回的。”时述想起当时他们分析凶手是想让专案组对索岩村的案件下手轻点,才立的横幅,也想起他们怀疑警局有内鬼的事情,他遥遥与在座的所有人目光相对,却是能说又不能说,总会打草惊蛇。
黎局一愣,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那只是恶作剧而已。”
“恶作剧?杜队是跟踪索岩村的人才到的堤坝,也才有机会看见那道横幅,无论如何横幅都与索岩村有关,你却说是恶作剧?”黎局怒不自威地说。
“对不起,黎局,可能是我判断错了。”时述说。
杜文清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时述昨天亲了别人,现在这是在弥补对他的心灵损伤。
可“损伤”这东西,他可没有。
他略过时述的自我剖析和黎局的怒火,略过了任子墨的纠缠和百般磨难,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像个队长那样对任子墨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吃完饭后,劳烦您以后多多指导。”
底下直接有人轻轻“卧槽”了出来。
张月婷倒是第一个悟出来的警员,把手机里的照片倒电脑上,再想办法进入数据库进行比对;另外一个悟出点人生感悟的则是王拓,他明白时述是会站在杜文清前面挡枪的那个人,但是杜队……吃什么耗子药了。难不成就是因为时述挡了这一枪,让他舒服又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