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多久的事儿啊?我都不知道!”
“哇塞,我马上来!”
“这么顺利吗?马上到。”
……
封隐:“……”
等执行部目前在北城的人员赶到前,京以珠已经先上手了,用一剂溃虫液将段淮从美梦中唤醒。
暴风雨前的平静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
京以珠把玩着手中的针管,针尖在五指中翻出残影,冷调的颜色划出一圈圈光线。她给段淮扎的腿部动脉——若是扎静脉,京以珠且不说没有那技术,她也不想让段淮太好受,扎颈动脉的话,恐怕就直接死了。
剧痛在青年身体里窜跳着,他神智清醒,从成为救世主的美梦中醒来。
“…京、京以珠…”段淮的冷汗一瞬间打湿了身上的衣物,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心善、好脾气的漂亮女人,她仍然噙着笑,却用着从容不迫的目光看着他。
这种眼神让他生理不适。
而她身后是责罚处的处长、副处长,还有封隐。
封隐正在喝茶,对京以珠以表泄愤的举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京以珠没闲心跟他拉嘴架,扭头跟不远处的三人说:“您们出去吧,我会看着他的。”
京以珠有些不舒服。
脑袋有些晕,可能是没吃晚餐低血糖吧,让她有点想吐。
“段淮,我大发慈悲。”这个责罚室现今只有她们两人,京以珠坐下,微笑道:“你要死啦,开心吗?”
“……你妈的、呃——”溃虫液的药效让他说句完整话都困难,只余有一点力气,愤恨让他抬起头颅瞪着对方。
京以珠用手肘支撑着,掌心抵着下巴,口呼吸了一下,“我会通知你的家人……难道不算大发慈悲吗?”
想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了。京以珠感觉自己的身体迫切地想得到解救,但她不急于这一时,毕竟错过了这个店,就没有下个村了。
“我不知道你做这出的原因,我也不感兴趣。”她道:“我只知道,你杀了尹飞。”
“救世主……嗯?你放心,”京以珠强撑着站起来,笑着走过去用手轻飘飘地拍了拍他的脸庞,“你的事迹会有人记住的,我会在教育每一个犯事儿的人的时候,拿你当案例。”
京以珠说得慢吞吞的,好似拿着言语的刀刃给他凌迟,顺便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怒火中烧的目光,极度扭曲的脸。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不适感逐渐增强,京以珠听到同伴们的脚步声,除了她外的几个人向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到时候大概不会给她留位置下手。
她转身拿起四棱剑,为了给同伴们留一点泄愤的余地,剑尖丈量过他的五脏六腑,直直捅进了段淮的腿根,然后,往下拉——
血肉被生生划开,紧绷的皮肤被开了口,收缩着肌肉,露出里面血白的腿骨。
段淮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剧痛,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他崩溃,但是,执行部的其他几人才推开责罚室的门。
京以珠退到一边,听着同伴们的“以珠你居然先下手了!”“吊起来不太好揍”“给我腾腾位置呀”一连串话语,她脑袋想爆炸。
“你们放心揍,我已经打过招呼啦。”京以珠慢慢地说着,“我就不来占位置了。”
她走到墙角蹲着,双目无法聚焦地盯着他们的暴力教育,蜷缩的姿态让她好受一点。
京以珠的神游随着刀春寒的呼唤结束,后者拍着她的肩膀:“犯困了?还是受伤了?”
“可能低血糖?”京以珠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关筝问她:“下午说要出任务,就是缉拿段淮吗?”
“嗯。”她晃晃脑袋,“我觉得…他肯定会趁着司里的暴乱下手,留了个心眼。”
改变共生者法律可不是光靠游行就能做到的,那样的舆论往往传不到中心管理层,所以段淮要做的,应该是蓄势待发,重击痛点。
长期积压一瞬爆发,他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的。
京以珠说得简短,众人也能够解析了。
萧远山在夸她。
很多人都在夸她。
京以珠笑起来,站起身跟着往外走,听邱祯说:“生命体没受损,不会挨骂的~”
陈静说脑袋都快打爆了呢。
活该。石青阳说的。
这个点食堂已经关闭了,京以珠用手捂了捂脸,她觉得自己急需一点食物,连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低着头走进梯井。
开着车,京以珠努力集中精神观察路边有没有什么小吃摊,便利店也行。她直觉自己好像要晕了,准备开启右转向灯急停时,晕厥先一步袭击了她。
车辆失去理智掌控,方向盘被身体倾斜带歪了一个方向,直接往路边的绿化带冲过去,一头撞向了电线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