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门口
杏花使劲拍打着陆家的门,陆府的管家推门一看是她,也没有好脸色:“这大半夜你来做什么?”
杏花神神秘秘:“我有急事找你家陆娘子和陆家大郎,”
管家想着家里前几日主母对她的态度:“等着。”
杏花眉毛一立,眼睛一瞪:“等个屁,火烧眉毛了不知道,那刘家米行的刘二郎被我家老爷给抓起来了,陈典史家的娘子也被抓起来了,就连养在外面的白氏都没能幸免。”
管家大惊失色。
杏花:“话传到了,我走了。”
管家见她要走,急忙将人拦下,赔笑:“杏花娘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老儿一般见识,我这就带您进去。”
杏花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带路。”
管家将人请到客厅,准备热茶糕点招呼着,又急忙下去请主母和郎君。
杏花看着盘子里晶莹剔透的糕点,拿起一块儿就着热茶吃下。
还未吃完,就听着匆匆脚步声,抬头看去,陆娘子和陆家大郎已经走到了面前。
陆家大郎看着杏花狼吞虎咽的吃相,眉毛紧蹙,眼中闪过厌恶。
陆娘子一脸和蔼可亲的走到杏花身旁坐下:“妹妹慢一点吃。” 回身遣散了丫鬟婆子,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杏花把嘴里的糕点咽下,擦了擦嘴上的碎渣,看着陆娘子:“姐姐,不是我嘴急,是我心急,今日县衙十分热闹,我家老爷把刘家米行家的二郎给抓了,又把陈典史的娘子和外室也给关进了大牢。”
陆娘子掩唇笑道“怎么这么热闹?”
杏花又拿起一款糕点:“自然是我撺掇的,我先去撺掇俏娘和白氏引着于郎君和刘家二郎入瓮,又去撺掇陈娘子抱着孩子状告白氏鸠占鹊巢。”
陆娘子垂眸不语,陆大郎眉头紧蹙的看着咀嚼糕点的杏花。
杏花咽下糕点:“就跟当初撺掇姐姐谋害陆老爷一样。”
陆大郎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娘子,站起身对着杏花下逐客令:“把他们抓就抓了,与我家有何干系,你这三番两次的找上我家究竟有何居心,县令公堂逼死我爹的一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杏花嘴角冷笑,站起身猛拍桌子,“砰”,震的糕点和茶杯一噹。
“我家老爷何时在公堂上逼死陆老爷了,明明是陆老爷与那宋氏父子做生意不讲信誉,诓骗人家钱财在先,联合上任县令毒死宋老丈的儿子在后,那日真相大白,不但不知悔改,还在堂上公然叫嚣要杀了我家老爷出气。那日堂上陆老爷的丑态,梅县的百姓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你把我爹诓骗到县衙,与县令里应外合,我爹又怎么会死的不明不白。”
杏花直接起身:“那我倒是想问问陆郎君,陆老爷在县衙时,你们陆家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陆大郎竟被杏花逼的后退一步。
杏花嘲讽的看着他:“因为陆娘子拦着你,不让你去。”
陆娘子大喝一声:“够了。” 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道:“这是八通商行的地契,给你。”
杏花拿过认真仔细的检查一番,将地契收好,笑意盈盈的看着神情冷漠的陆娘子:“妹妹再次谢过姐姐。”
陆娘子没有说话。
“姐姐福寿安康,妹妹这就告退。”
杏花刚走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陆娘子,好心提醒:“姐姐,账本一事,你们陆家可要小心为上。”
陆大郎垂眸,听着杏花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抬眸看向陆娘子:“娘?”
陆娘子闭目藏去心中难堪:“杏花之前找过我,我用八通商行的地契跟杏花做的交易。”
陆大郎眼睛通红大吼:“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娘子看着陆大郎:“为什么,我当然是为了你,你们父子离心,你爹表面夸你性子敦厚随你祖父办事稳妥可靠,暗地里将外边的生意都交给陆安打理,他真当我不知,陆安是他的私生子。”
陆大郎神情惊愕:“陆安是爹的私生子。”
陆娘子自嘲:“若不是六年前他酒后失言说出此事,你我还会被他蒙在鼓里,他半月前还同我说,等陆安此次回来就开祠堂,认陆安为义子,过在我的名下,还说你与陆安的关系好,你知道定会开心不已。”
她看着沉默的陆大郎:“你现在知道你有个私生子弟弟,你开心吗?你若想报官给你父亲报仇,就去吧,我绝不拦你。”
陆大郎垂头不语,陆娘子越过他走出大堂。
杏花一路高高兴兴哼着小曲的回了县衙,守门的衙役面无表情,当做没看见她。
她看着漆黑的院子,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进屋子。轻轻脱下衣裙,绕过林昭谦,躺回榻上睡觉,嘴角弯弯勾起,酒窝盛满开心,睡得格外香甜,身旁的林昭谦咻地睁开眼睛,眼珠子在黑暗里亮的惊人。
第二日,屋外的小鸟喳喳叫,吵的杏花睁开了眼睛,哀怨的看着窗外的小鸟。
杏花伸了个懒腰,瞬间感觉气氛不对,大眼睛看向桌案,看着沉默练字的林昭谦,嘴一瘪。
起身走到屋中央,腰杆挺的直直的跪地不语。
林昭谦头也不抬:“穿好衣服再跪。”
杏花起身换好衣服,重新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