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郎穿了一身绿,耳边带朵粉花站在布行门口。
屋里的于家娘子叉着腰狐疑的看着于郎君:“你与二郎真的只是出去喝酒,不是半路去找那个骚狐狸。”
于郎君:“哎呀,娘子,这一个月我可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我和她早都断了联系,今日二郎陪着,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二郎。”
于娘子眼神狐疑地看向一身新衣的刘二郎。
“走吧。”
于郎君利索转身。
“站住。”
于郎君心咯噔一下,僵笑着回头:“娘子还有何事吩咐?”
“早点回来。”
于郎君笑道:“我定然早回来。”
于郎君疾步走出布行,生怕慢了被喊回去,刘二郎紧跟身后。
“于兄,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我不走快些能行吗,那母老虎定在门口瞧着。”
刘二郎回头偷么瞧了一眼,于家娘子还真的在门口看着他俩,吓得他把头转回去,加快脚步,逃离她的视线。
于娘子扯着嘴角冷笑:“小鸨子,人走了,你出来吧。”
杏花从后面走了出来。
“姐姐放心,最多是关上七八天,就将人放出来。”
“七八天太少,关上半个月,磋磨磋磨他,让他长长记性。”
杏花笑意晏晏:“那就听姐姐的关上半个月,让他张张记性。”
“姐姐放心,这回俏娘坑他这么惨,他定会跟她断了,不过姐姐你也要知道,这男人有一就有二,就算没了俏娘,还会有张娘子或赵娘子。”
于娘子看着杏花:“我知道日后还会有很多娘子,可唯独俏娘与她们不同,我这相公在俏娘身上搭的钱太多了,我若再不伸手,怕是这个店日后都得搭进去。”
杏花看着二人远走的方向嘲讽一笑:“姐姐算是看出来了,于老板的心早都陷进去,但是这两人都太蠢。”
于娘子呐呐自语:“是啊,太蠢了。”
杏花看了失神的于娘子一眼,抬脚迈步隐入人海。
于郎君和刘二郎七拐八拐可算到了地方。
“这住的还真是隐秘,若没有于兄带路,我是找不到这地方。”
于郎君笑笑,敲了敲门。
俏娘拉开门,妩媚的对着于郎君一笑:“怎来的这么晚,素娥妹妹都等着急了。”
后面的刘二郎听着她这话,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恨不得立刻飞进白素娥的屋子里。
俏娘将两人请进了屋子里,关好了门,进屋前,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三人进了屋,刘二郎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又看着站在桌子旁,一身素衣温婉动人的白素娥,他眼睛发紧,大步一迈坐到了她身旁。
白素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下。
于郎君和俏娘互看一眼坐下,于郎君偷偷牵起俏娘的手低声说:“手都没以前滑溜了,明日我给你买个油膏擦擦。”
俏娘瞪了他一眼:“若真是心疼我,你娘子打我那天,怎么不见你冲出来。”
于郎君:“我,我不是怕,她打我吗。”
俏娘冷哼一声:“怂货。”
于郎君一把搂住她:“是是是,我怂,都是我的错,我先自罚三杯。”
刘二郎:“对对对,可不都是于兄的错,让佳人伤心,理应自罚三杯,但是就于兄一人喝,太过寂寞,我陪于兄喝三杯。”
两人连饮三杯,俏娘:“接着喝,我没解气,你不许停。”
于郎君又倒一杯:“是是是,你说停我在停。” 端起酒杯接着喝。
刘二郎见状也端起杯,忽然,一直安静的白素娥轻拽他的袖子道:“少喝些。” 垂眸轻咬下唇。
刘二郎喉结滚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两人喝得都有些脸红,俏娘轻拧了于郎君一把,低声说道:“你回我屋等我,我跟素娥说几句话。”
于郎君:“那你快点。”
俏娘的瞪了他一眼,电的于郎君麻酥酥的,兴高采烈的出了屋,快步走到俏娘的屋子,刚推开门,就整大了眼睛,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抓紧了屋子,于郎君猛踹东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刘二郎顿时一惊站起身来:“什么东西。”
俏娘和白素娥对视一眼,俏娘急中生智:“啊呀,坐坐坐能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那混账心急碰到东西了,不用理他,咱们现在说说你和素娥的事。”刘二郎又坐好。
“素娥,不是姐姐说你,人我都给你请来了,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陈典史他在牢里出不来,你孩子也被陈家娘子抱走了,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孤苦无依的,你好好想想吧。”站起身出了门。
白素娥垂眸不语。
刘二郎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深情款款的看着白素娥:“素娥姐姐,自从你进我家米行第一眼,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恨不得立刻娶你做我的娘子,我四处打听你的名字,后来从于兄那里得知你成了陈典史的人,我便歇了心思,可是姐姐你知不知道,二郎这颗心一直有你。”
白素娥咬着嘴唇:“可是,可是你马上就要与人成亲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背上负心的名声。”
突然,刘二郎双膝跪地,拽她的左手按在他的脸蛋上:“素娥姐姐,我不喜那人,都是我父亲逼我的,二郎的一颗心都在姐姐身上,求姐姐疼疼二郎。”
白素娥想抽回手,却被刘二郎猛地拽住。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刘二郎冷笑:“喊吧,最好让整个梅县的人都听到,你是如何勾搭我的。”
白素娥猛地将人推开,刘二郎站起身将人抓住:“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你还真以为你是贞洁烈女,一个没人要的破鞋。”
抱起人猛地扔到床上,磕的白素娥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脸又挨了一巴掌。
刘二郎上床骑在白素娥的身上骂着:“臭娘们,软的不行,你非得来硬的,二爷今天非得()死你不可。”
白素娥看着他阴笑:“哼,谁死还不一定。” 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
刘二郎笑:“喊吧,喊得越凶,二爷就厉害。”
猛地,门被踹开,铁成快步走上前,将刘二郎抓住,一脸担忧的看着白素娥:“白娘子你没事吧。”
白素娥捂脸大哭。
铁牛扛着于郎君走了进来:“哥,这,这还,有个。”
铁成:“好啊,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就着酒劲夜闯私宅,还意图不轨。”
刘二郎:“冤枉啊,差爷明明是这个贱人勾引我。”
铁成冷笑:“我就没听过,哪个犯人不喊自己是冤枉的,冤不冤枉跟我回衙门再说,反正我是亲眼看见了你意图轻薄白素娥。”
他又看向白素娥:“白娘子你得跟我回趟县衙,做一个口供。”
白素娥哭着点头。
俏娘这时冲进来抱住哭泣的白素娥:“素娥妹妹你受苦了。”
白素娥抱着俏娘大哭。
这时有人猛敲门,铁成和铁牛对视一眼。
铁牛放下于郎君去开门。
拍门的崔婆子看着是铁牛有些诧异,回头看陈娘子。
陈娘子冷笑:“我还未报官抓她,她倒是先攀上人了。”
铁成押着刘二郎出来看着陈娘子:“陈娘子,你怎么来了?”
陈娘子看着铁成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