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寨子后,松子又恢复了每日背着书袋坐驴车下山念书的日子,好在他并没有之前那样犯懒耍赖,景历稍感欣慰,认为出门一趟还是有点好处。
而景历,这几日则有些闹心事。
前几日的深夜,他见了楼伽一面,两个人蹲在驿馆后边的土坡子上吹冷风。
那个一直以来像花孔雀一样风流恣肆的大将军脸上多了一道鞭尾的痕迹,对他说:“借我点人。”
景历问,“叛贼来了?”
楼伽脸色不太好看,“赵李林三家,已经南下过了衡城,所经之处城破尸横。”
景历嗤一声:“本来就在战区,再破能破哪儿去。”
楼伽则笑,“大当家啊,恶狗入了穷巷,狠起来那就真不干人事了。”
景历沉默一会,“借你人可以。”
楼伽:“条件?”
景历:“兵籍。”
楼伽手底下不缺兵,尤其不缺死心塌地的兵,但这个人,是带了功成身退的心思的,估摸着南边肃清之后就要跑了,那么有些事就要提前布局。布局,那都是脏事黑活,就用不了他自己的人,怕事后牵连无辜是一回事,怕自己人脸熟难办事也是一回事,这样一来,景历手底下这些训练有素的生面孔就可以派上用场。
做土匪有什么不好的?
屁话!
能当兵爷,能吃朝廷饭,还他妈的做什么人人喊打的土匪。
这几千人的退路想好了,老子也不用当爹当妈一样操心他们了。战事将临,景历在这自嘲般地想,富贵险中求,让他们自己求去吧。
三日后的深夜,景历带着伤回到寨子。
他神色不虞,这几日涠水以西的几座城乱战成一团,他带着人跟楼伽里应外合,折损了几个兄弟,这几千人的兵籍比想象中难要。
上了山,他推开房门,看了眼空荡荡的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狗尾巴草小屋点着灯,窗纸上还有一层浓茶色的光晕,好像点了炭盆,和尚的影子轮廓贴在窗纸上,远远地看过去,像一个住在灯笼里的人。
黑天雪地里,景历这么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肩上头上落了雪也不知,半晌,才记得抬脚,却又弯腰捡了一把雪,在脸上手上搓了两把,把一些过于狼狈的血渍搓掉,然后翻过墙,推开门,走进灯笼里。
被暖光包围的感觉很不错。
但灯笼里的人就很他妈的诡异了。
景历站在门口,手臂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肢体僵硬,表情空白,魂全部惊飞了,集体跑到他的双目,扒在眼眶里注视着床边的那个人:“…………你他妈,干嘛呢?”
松子也呆住,完全吓一跳的样子,瘦瘦的脊背暴露在暖光下。这个和尚……正捧着自己的胸口,怼在铜镜前看,两个食指指头对着那里,好像想要试图掐出什么东西的样子。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松子的脸涨红了,耳朵涨红了,跟着脖颈连到后背一片全红透了,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你怎么不敲门啊!”他手忙脚乱地把衣裳穿上。
景历反手关上门,顺带着落了锁,眼神很有力道,在松子身上上上下下地刷过去,“我不在时,你一个人就这么玩儿的?”
“什么……”松子更窘迫了,“我只是,刚刚擦完身子,我,我看看。”
景历不怀好意地笑:“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嗯?”松子发出蚊子声,蚊子并没有看边上那个怪笑的大黑熊。
太有意思了。松子在那装作忙碌地收收书,叠叠小帕子,连衣裳上的带子系岔了也不知道,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哈哈,太有意思了。景历一身的郁气都散了个干净。
他把和尚拉腿上,用一双当场抓包的兴奋眼神看过去,“我想问你,没有我的时候……当然,撇去那个老不死,你想那事的时候都是怎么弄的?”
十个字有八个松子听不明白,他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啊。”
景历把他的衣裳剥下来,缠手上,“啧,我问你弄前面还是弄后面!”
松子的脸一红又一黑,低声辩驳,“我没弄过!”
“我不信,”景历一副你这浪样大家有目共睹的表情,“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前面后面还有我没看过的吗。”
跟我见外,跟我见外,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还他妈跟我见外,和尚真的很不老实,常常让景历觉得,他浪荡的举止言辞仿佛只是一种龟壳,里边还藏着点别的。
很想挖出来。
把和尚整个摊在日光底下,一寸一寸地摸清楚。
景历牙根痒痒的,叼住了他的一处皮肤,碾磨。
“等,等等等!呜,你的狗牙……”松子一下就蜷住了脚趾头,难为情地推他,“别咬了,肿起来了。”
嗯?哈?
景历后知后觉地松开牙齿,看着那湿漉漉的一颗小石榴籽,上边沾着他的口水,好像真的……
“变大了。”
晶莹剔透的。
景历迟疑着低头去嗅,“操,你是不是又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了?”
“啊?”松子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看他。
肯定的,景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在黑市□□//药这种事和尚又不是第一次干了,这驴脑袋还敢闷不吭声给他下药呢,谁知道会不会为了玩什么刺激的花样故技重施,否则那儿怎么会变大?好像肉也变得更软了。
景历摸摸自己胸口,再用自己胸口去碰碰和尚的。
“………………”
和尚的,像一团千锤百砸的糍粑,那一点点富有弹性的肉被景历坚硬的胸膛压扁,随着距离拉开,重新充盈,石榴籽也跟着俏生生地站起来。
虽然只有些微的弧度变化,但俩人都知道,他妈的,男人绝对不长这种玩意儿!
“你……操!你能对你自个身体负点责吗!”
“我怎么啦!”松子一把捂住他眼睛,嘴硬得很,“长一点肉怎么啦,谁让你看啦,不会把眼睛长头顶去吗?”
???
景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教训他?不对。我是个土匪,是个被和尚成功改造了的土匪。土匪鼻子一热,扒掉他的手,竟然晕乎乎地说,“你这里,不会流出东西来吧?”
松子用两根食指阻止了土匪的目光,“不会的。”
因为答得太快,反而让土匪将信将疑,他思索片刻,急匆匆地拍了一下和尚的屁股,“自己准备一下,我喝两口茶。”
“还要做?”松子的脸拉下来。
他今日发现自己的胸部变得柔软,似乎有些胀痛,已经提心吊胆一整日了,刚刚还在盘算着明日去找有经验的大娘取取经呢。
他得让自己的发问尽量不要像个二流子,还得思考应对的法子,另一方面,松子对于景历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是很没有底气的,哪怕他从景历那里“骗”到了免死金牌,可有些交杂着愧疚无奈和恐惧的情绪还是在一直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