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屹立至今,虽然仙门百家之间的切磋排序向来不带合欢宗,但大部分人都对合欢宗的实力有着自己的估测,而正是这种不显的估测,将暮尘歌推上了一个“想骂谁骂谁”的地位。
蓝玉斋瞥了一眼茯荼的背影。
“他的名字是茯荼,茯苓的茯,荼靡的荼,他……从立场上应该不会对任何人下手。”
“立场上?”
“嗯,据我所知,他脑子里对魔族所做之事毫无概念,大部分时候是他的亲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并没有自己的主观判断。而宗主和他是朋友,他会为了宗主的意思对亲人阳奉阴违。”
“他年纪很小?”
“有几百岁了,”蓝玉斋点了点太阳穴,“魔族,这儿不太行。”
陈问心端详起茯荼的背影,这时从黑暗中扑出一只奇丑无比的低等魔族,那魔族很矮小,佝偻着身子也就到蓝玉斋的腰际。
茯荼胳膊一伸就将它拎在手里,不顾它的挣扎,一手抓住它的脑袋,左右手反方向一拧一拽,把那低等魔族的脑袋薅了下来。
陈问心:“!”
茯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吓人,把那脑袋随地一扔,边走边大啖同族,像啃鸭脖似的咬住肩膀上的肉,配合着手的力量一撕就撕下来一大条,似乎因为味道不佳,茯荼吃得迅速又生猛,囫囵几下就啃光左边膀子上的肉。
陈问心移开视线,脸似乎比刚才白了一点:“道友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怎么……看中了这么一位猛士。”
蓝玉斋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他看见何冬青表情十分复杂地盯着茯荼,茯荼和他眼神对上,看了看他,看了看手里的魔族,又看了看何冬青,皱着眉扯下魔族一条大概是胳膊的玩意儿扔给何冬青。
何冬青大惊,迅速后撤十几步。
蓝玉斋也把脸移开:“……没看中,真不熟。”
眼前的视觉冲击与一些不便言说的往事让两人沉默了半晌,陈问心的又声音传来:“仔细回忆一下,修仙界内好像确实有一身白衣,气质出尘的合欢宗弟子的传言。”
出名是因为合欢宗出来的君子实在过于惹眼,而面前这人倒是知道这实属谎言。
蓝玉斋道:“我是合欢宗宗主大弟子。”
陈问心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了什么,慢悠悠传来声音:“嗯……合欢宗宗主是不是叫暮尘歌,我看过他的画本。”
蓝玉斋:“……”
以暮尘歌为主角的画本确实不少,毕竟全修真界的闲人都很热衷于猜测秽乱的合欢宗其宗主到底有多擅长房中术,于是便总有些正派屡禁不止的画本故事在各门派弟子中被悄悄传递,但这是蓝玉斋第一次感觉有点丢人。
“是和谁来着……”
“别回忆了,你们修炼不是主张禁欲吗,这也拿出来说。”
“在宗门内自然说不得,不过在道友面前倒是不必了,难道道友会说我荒诞不端吗。”
“荒诞不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