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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校园(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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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他们就先走了,邵鸢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现在下着大雨,骆明则开车送她回去,顺便自己也回家。

人走后,方许年趴在床边,“还好有你们,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则哥交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骆明骄一边捏他的后脖颈一边说:“不着急,等阿姨出院结账后再说,到时候你一起给他。别担心,医生都说没事了。”

许文秀是凌晨醒的,床头的小夜灯开着,浅浅的灯光下,方许年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披着毯子,手机放在一旁。

她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拿过方许年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五十分。

两只手上都扎着留置针,腹部疼得厉害,许文秀就知道了这是医院。

她对医院很熟悉,护工这个职业曾经养活了他们母子。

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她带着病人上上下下地做检查,在哪儿交单子,在哪儿排队等号,做完之后多久能出结果,这些步骤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样的流程她经历过许多遍。

她去过很多医院,照顾过很多人,但是这间病房令她感到陌生。

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姜平有没有死。

如果死了,她是杀人犯,如果没死,她是故意伤人。不管哪一种,只要姜平报警,她都一定会坐牢。

她只是遗憾,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活着变成孩子的污点,这辈子都擦不去的耻辱。

她也会觉得累,也会在失业后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想着一了百了。姜平的出现激起了她所有的负面情绪,那一刻她真的不想活了。

眼泪滑过脸颊落到枕头上留下一片印记,她心里悲喜交加。

劫后余生是喜悦的,但是她治病一定花了很多钱,而这些钱是攒着给孩子上大学的钱,她用一点就少一点,而且伤得那么严重,以后还能上班吗?

她伸手摸着方许年的脸,觉得自己这辈子太失败了,作为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她有太多太多的亏欠。

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就像是她从未放松过的前半生。

旁边的陪护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一个高大的少年起床后慢慢走过来,不太确定地问:“许阿姨,你醒了吗?”

许文秀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

骆明骄走过来把床摇起来让她靠坐着,然后去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小声说:“阿姨你喝点水,我去给你热粥。”

许文秀点了点头。

骆明骄离开病房去护士站找护士。

这家医院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是在A市口碑很好,所以就诊患者很多,住院患者也很多。

护士站那儿有三个护士在值班,医生在办公室里写病历,走廊里偶尔有病房呼叫铃的声音,但是声音很轻,并不刺耳。

骆明骄走过去跟护士说:“你好,17床的病人醒了,但是我们两个家属都是男的不太方便,能不能请你们去问问她要不要上厕所。”

一个年轻护士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嘴上还没答应人就已经站起来了,边走边说:“走吧,我跟你去。”

年轻护士不仅带许文秀去上了厕所,还顺手把方许年抱到陪护床上睡着。

她个子还没方许年高,但是轻轻松松就能把方许年抱起来,还跟骆明骄说:“你弟弟太瘦了,一身的骨头都硌手,平时多吃点。”

“好,谢谢您。”

骆明骄用病房里的微波炉给许文秀热了一碗粥,她吃下后就休息了。

一夜忙活来忙活去,骆明骄躺下的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

方许年去上学的时候许文秀还在休息,但是骆明骄醒了,亲自把他送到医院下面打了车才回去继续睡。

护士来输液的时候,邵鸢找的护工就过来了,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打扮得很干净,做事也利落。

骆明骄去隔壁看了一眼姜老师,他也醒了,躺在床上不愿意吃东西,他母亲坐在旁边骂骂咧咧的,查房的医生正在劝他。

他呆滞的躺在床上,目光阴郁地看着天花板。

输完液后,趁着护工出去买饭,骆明骄问了昨天晚上的事。

许文秀沉默了很久,就在骆明骄以为她不想说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我和你说了,你不要告诉许年。”

骆明骄“嗯”了一声,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洗耳恭听。

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或许会是一个很沉重的故事。

许文秀又沉默了一会儿,她愁苦的脸上带着悲伤,黯淡无光的眼神回避着骆明骄灼热的视线,望向窗户外郁郁葱葱的树叶。

树影斑驳,阳光刺眼,她的右手抠着左手背上的留置针敷贴,敷贴卷边了,她才停下手,又不停地摩擦着卷边的地方试图让它恢复原样。

她的为难,她的纠结,预示着这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

她从未想象过将这件事宣之于口,只想着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但不会烂的,这件事隔了两年依旧是一道勉强结痂的伤口,一碰就崩开,血流如注。

骆明骄静静地等了很久,在这种等待中,他的心也变得忐忑。

“姜平是许年的初中老师,他对许年很好,我很感激他,周末不上班就会请他到家里吃饭。那时候我比现在还忙……”

方许年初中的时候,是许文秀最拼的时候,那时候她给人当住家保姆,每个月有三天休息,其余时间都住在雇主家里,和孩子见面的时间非常少,但是工资很高。

方许年周一到周五住在学校,周末回来洗澡洗衣服打扫卫生。一个人在家里待上两天后再去学校,想要见母亲都是奢望。

初三那年许文秀知道了姜平的事,就在休假的时候请姜平到家里吃饭。

她买鸡买鸭,做一桌子平时舍不得吃的菜,就是希望这位老师能在学校里多照顾方许年一点,她没本事护住方许年,但是姜平可以,所以她笨拙地讨好。

出事的那天也是一个盛夏,跟现在同样燥热憋闷,一想起来就是每个人身上擦不干净的汗水。

那天许文秀休假,雇主给了她一袋子虾带回来吃,她记着姜平的好,就打电话让方许年请姜老师回来吃饭。

那天是周日,方许年在姜平家写作业,回来的时候穿了一身不属于他的衣服,单薄的衬衫沾了汗水变得透明,白色长裤在光线明亮的地方能看见皮肤的颜色。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露出来的皮肤被夏日的热水蒸得发红。

许文秀看他那副样子有些奇怪,就问他衣服是谁的。

他进屋后灌了一大杯水,笑容灿烂地说:“是姜老师找给我的。他宿舍的风扇坏了,屋子里特别热,我写完作业就出了一身汗,后来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杯子,衣服裤子都被打湿了。”

他说完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指甲,“我记得杯子里的水我都喝光了的……”

“衣服和裤子都是姜老师没穿过的,他说买来之后长胖了就穿不下了。嘿嘿,我马上脱下来洗干净,现在天气热干得快,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就还给姜老师。”

许文秀去看姜平,对方依旧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笑容腼腆地说:“不着急,这身衣服我也穿不了,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许文秀心里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打断了有关衣服的话题,伸手推了方许年一把,催促他去洗澡换衣服。

他们家只有一个卫生间,在两个房间的中间位置,装的是老式的印花玻璃门,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所以外面还有一道帘子用来阻隔视线。

方许年在卫生间洗澡,许文秀在厨房做饭。

因为厨房太狭窄,即便开着油烟机也会有油烟跑到客厅去,所以她是关着门炒菜的。

用热油爆香辣椒的时候厨房里充斥着呛人的气味,她就打开门想来客厅躲一躲。

门一打开,就看见姜平站在卫生间外面撩着帘子用手机紧紧贴着玻璃门。

开门的动静吓了他一跳,手机没拿稳摔落在地。

许文秀立马冲过去捡起手机看,发现他在录视频。肉眼看不清的景象在镜头里清晰了些,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和玻璃门上的水蒸气,依旧能看清一个赤条条的人影。

姜平跑过来抢手机,许文秀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将人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后,她立马钻进厨房锁了门,颤抖着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了那些照片和视频,然后删除姜平手机里的记录。

这个对他来说无比煎熬的过程,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太多的视频和照片,除了一开始的那些,她都不忍心打开看,所以只能匆忙拍照留证。

五分钟后,她一只手举着菜刀,一只手举着手机出现在姜平面前,威胁他离自己的孩子远一点。

姜平很平静地跟她道歉,让她冷静一点。直到那种时候,他还是面带微笑的书生形象。

许文秀歇斯底里地让他滚,并且威胁他以后再接触自己的孩子,就杀了他。

谁知姜平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敢的,你一旦留下案底,方许年就毁了。你舍得吗?那么聪明的孩子。”

许文秀怕被方许年发现,也不跟他争,急急忙忙地将人撵了出去。

后来姜平再也没来过他们家,但是在她的追问下,方许年说姜老师还是会带他去办公室休息。

许文秀要疯了,她闹到了姜平的家里,在他家里撒泼打滚,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姜平是个没用的男人,一边隐瞒已婚的事情欺骗她的感情,一边想让自己的儿子给他养老送终。

她将污名贴在自己身上,想要用流言蜚语让姜平就范。

殊不知这样的流言对男人来说并不是罪名,反倒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姜老师饥不择食,什么样的女人都要。

她在姜平家闹了三天,又哭又吵,又骂又打,她性子泼辣,姜平家被她闹得不得安宁。

姜平老婆骂她不要脸,她也不回骂,就说自己命苦,姜平不是人,骗自己已经跟老婆离婚了,要娶她回家。

又说姜平天天在她面前骂前妻生不出儿子,生了个丫头片子也是药罐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姜平在家她闹,姜平去上班她也去他家里闹。

那家人威胁她要报警,她就说要把姜平光屁股的照片洗出来贴满学校,让他丢工作。

她闹了一个多月,姜平搬家了,离婚了,妻子带着女儿走了,家里只剩下他跟年迈的老母亲。

姜平找上门来威胁,许文秀把菜刀拍在桌子上,泼辣地说:“我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你但凡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贱命一条,带上你一起死不算亏。而且你放心,我动手之前一定会告诉所有人,你姜平是个下三滥的畜生,同性恋,恋童癖,觊觎自己的学生!”

“你个狗杂种,老娘大不了带着孩子一起死,但是我死之前一定带上你全家!你那个会生不会养的妈,你这个烂心肝的畜生,你老婆孩子,谁都别想跑!”

那段时间许文秀辞去了保姆的工作,只为了报复姜平。

在姜平的一次次威胁之下,她强硬得像一只会吃人的老虎,从未露出半分怯懦和恐惧。姜平越是威胁她,她就越是疯癫。

只要姜平一接触方许年,她就去他家里闹,就去姜平女儿的学校盯梢,见缝插针地给她一颗抹了辣椒水的糖果,或是放了胆汁的饼干。

小姑娘哭声尖锐,白胖的小脸哭得通红,但是唤不醒许文秀的同情心。

姜平的老婆对她破口大骂,在学校门口扯着她的头发不放。

路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样慢慢将她凌迟,她本该感到屈辱痛苦,但是没有,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全是孩子的照片。

他的孩子毫不察觉地出现在自己最依赖的老师的手机里,以各种各样偷拍的角度,偷窥着少年青涩的身体。很多很多时候,他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她的许年,是个很内敛的孩子,在她面前都很少笑得那么高兴。那些笑容是刀刃,一点点凌迟着许文秀的心。

姜平这些该死的男人,对着她的孩子生出那么龌龊的心思,就是该死的。

她发疯一样尖叫着,扯着那个女人的衣领阴狠地说:“姜平欺负我的孩子,那他的孩子也别想好过!我警告过他的,离我儿子远一点,但是他不听,那我就让他尝尝这种痛苦!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女人的目光从嫌恶转到震惊,她手上松了力,喃喃道:“所以,不是你……是你的儿子对吗?”

许文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眼神狠毒地说:“你知道他的毛病?算了,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你守好你的孩子吧,要是姜平再乱来,下次糖上面涂的就不是辣椒水了。”

姜平是阴暗的变态,许文秀是泼辣的疯子。

在这场变态和疯子的战争里,疯子获胜了。

可没人知道,疯子并不是想争个输赢,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又实在没办法了,才被迫成为一个疯子的。

公平和正义距离她们太过遥远,在找寻公平的道路上,到处都是阻碍。那样的名声会让她的孩子更加被欺负,他身上的欺凌已经够多了,许文秀舍不得再给他添上一分一毫。

可那个变态卷土重来了。

那天她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夜里风大,她就去楼顶收晾着的衣服。

在楼顶遇到了关系不错的邻居,就坐着聊了一会儿,直到浑身发冷了才抱着自家的衣服下楼回家。

她站在楼梯上时看见有人从自己家里跑出来,随后急匆匆下楼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偷,回到家后看了一圈,屋里没有翻动过的痕迹,门口柜子上的零钱也没有丢。

她粗略地看了一圈,发现只有方许年的房间有翻动痕迹。

一个名字出现在她脑海,她想着那毫无撬锁痕迹的门锁,还有对方熟门熟路进屋的事情,怒火中烧,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追了上去。

她从小区侧门追的,出了侧门拐个弯就能看到刚从小区跑出来的姜平。

那一瞬间愤怒值达到了顶点,她握着水果刀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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