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我的方向。
没等她回话,我便朝她走去,拉着她的袖子。
“怎么了?莎罗娜……小姐?”
其实我并不喜欢萝拉每天“小姐、小姐”的这样称呼我,可是哥哥说我们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小孩了。
要是家里有客人来,萝拉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会被别人非议。所以萝拉只好改口。
我低着头,垂眸,我每次心烦时都习惯来找萝拉。虽然我也并不会跟她过多说什么,但跟她呆在一起会觉得安心。
我只是靠在她身边抬头看着她。
她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别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片刻后,萝拉停下正浇水的动作。
“生日快乐哦”,萝拉看着我。
我说跟她说,我已经看过她今早留在我房门的礼物和纸条了。是一本诗集,萝拉似乎很喜欢这种书。
上面的语句都很浪漫华丽但我有时看不明白,她说和诗句有情感的呼应就能懂。但我也不明白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一点心意,你……您能喜欢就好。”
我皱了皱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用管这些称谓什么的了,按你喜欢的称呼就好。”
萝拉只是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放下水壶。她说,她最近经常去码头,在那里碰到了很多奇闻异事。
我静静听着,萝拉微微低头看着我,她时不时会伸手抚摸我的长发。
日暮降临,晚风拂过。
我提醒萝拉,“该回去吃晚餐了。”
她“嗯”了一声,拉着我转身离开后花园。这时,我才看见,远处站在一旁的人影。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保罗站在那里,他说,哥哥让我们回去屋里,外面起风了,会着凉。
晚餐后,我在会客厅看了一会今天送来的报纸后上了二楼。
路过哥哥的工作室时,我看到工作室的门半开着,往里面一瞧,保罗正在翻找着什么。
我推门而入,问他在做什么。他犹豫了半天回答我,他是在整理资料。
但是我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那枚红宝石,那是哥哥前不久买的,怪不得哥哥总说他最近一直丢东西。
我冷声命令道:“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认命似的,把红宝石递到我手上,他乞求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要是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告诉哥哥”,我警告了他后,便离开了哥哥的工作室。
当时要是我转身或许会看到保罗盯着我时,那凶恶的眼神。
起初我觉得哥哥这么器重保罗,他们关系这么好,要是告诉了哥哥那保不准会让他们二人决裂。
所以我好几天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萝拉问我怎么了。犹豫再三我还是将事情跟她说了。她听完后说,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哥哥。
晚饭后,我找到哥哥,把保罗在工作室干的事告诉了他。
在那之后,保罗还是哥哥的助手之一,但却很少听哥哥提起他了。
不知什么时候夏日已去,秋意渐浓。时间的节点像不平的凸点,连起,形成一张大网将我覆盖。一张网织完就是下一张。
萝拉还是经常去码头,常常和我说外面的新鲜事,不管我兴致如何。不过我倒也乐意听她说话。
一次,萝拉跟我分享说,她在码头遇到一对来旅行的夫妻。
她说,那对夫妻是在旅行中认识的,他们非常相爱,每天都会在码头看落日、喂海鸥。
萝拉感叹他们爱情的美好。我却想起了母亲的日记。
假如说我很喜欢一个娃娃,天天抱着它睡觉,那也是爱吗?
萝拉摇了摇头,她说,这种是对物品的占有欲。
我觉得这种感情好复杂,我难以参透其中的答案。
那时我其实很想问,那像我父亲和母亲那样呢?
萝拉见我不说话,开口道:“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平常的聊天也是一种表现哦。”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萝拉,她笑了。她把右手搭在我的肩上,左脸凑过来贴上我的右脸。
她的脸是温热的,一束阳光照进房间,也把我的脸颊照得发烫。
“这是我跟码头上的异国商人学的,他们说这个叫贴面礼。”
我叹了口气,“萝拉,你好幼稚啊。”,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干这种模仿别人的事,不过显然这是她惯用的安慰别人的方式——转变聊天话题。
“诶??”
萝拉显然被我的话打击到了。我起身走出房间,“我要去上绘画课了,我等一下去后花园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