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斟酌着词句："杜邦先生，您是一位有眼光的收藏家。这些藏品中确实有几件非常...有趣。"她故意停顿，"特别是这幅宋代山水和青铜爵，可能需要更深入的检测才能确定真伪。"

沈桉立刻领会了她的暗示："我们的工作室有更精密的设备。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希望带这两件回伦敦做进一步鉴定。"

杜邦先生看起来有些犹豫："这不太符合惯例..."

"我们可以支付全额押金。"沈桉迅速补充，"并且签署正式借展协议。"

李明浩突然插话："我认为没必要这么麻烦。杜邦先生已经请过三位专家鉴定过这批藏品了。"

"三位专家？"温澜挑眉，"能问问是哪几位吗？"

"当然有香港的梁教授，伦敦的威尔逊博士，还有..."李明浩流畅地报出几个名字。

温澜几乎要笑出声。梁教授去年就已经去世，而威尔逊博士是她研究生时期的导师，从未涉足亚洲艺术品鉴定。这个李明浩在撒谎，而且撒得很拙劣。

"有意思。"沈桉的语气依然平和，但温澜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威尔逊博士是我的老朋友了，没想到他也对亚洲艺术产生了兴趣。"

李明浩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也许我记错了名字。这么多专家，难免混淆。"

杜邦先生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好了，如果温女士和沈先生坚持要带走两件藏品进一步检测，我可以同意。但请务必在一周内归还。"

"当然。"温澜微笑，"我们非常理解您的谨慎。"